“我等可以将他们释放,但是这要看各位有没有诚意。”余臣端起陈瑜新添的酒,道。
陈三思神色微滞,只要有机会,那些弟子肯定要赎回。可是要付出什么代价,却不是他此时空口白牙能够决定的,此事必须和紫阳真人以及众位长老一起商议。
“一件元婴法宝!”就在这时,紫阳真人语出惊人,道:“不止如此,前辈手里还我多少我方弟子,每人本座愿以十颗破境丹,一颗大黄丹为交换!”
破境丹顾名思义,虽不至于让凝气境修士直接晋阶筑基,但是只要积累够,足以令陈瑜这个凝气十一层修士晋阶到十二层。而大黄丹属于紫阳宗独有的灵药,只要积累足够,一颗丹药足以令结丹初期修士晋阶到中期!
“紫阳真人,竟舍得花如此代价!”余臣大为惊讶,来到西北已近半年,尽管他已经用不上大黄丹,但他对此丹药早已如雷惯耳。紫阳宗为了凝气境弟子,竟可以开出如此价码,而且还有一件元婴法宝!
“不过还不够,紫阳真人的价码确实很高,但与我预期仍有差距。”余臣想要喝杯酒压压惊,手伸出去却见杯中空空如也,轻扣桌面催促陈瑜别偷懒。
“前辈尽管开口,只要我们弟子能安然回来,一切都好商量。”紫阳真人道。
“依约行事!”余臣淡淡道。他敲了半天桌子,陈瑜始终没有添酒,这四个字吐出后,余臣从陈瑜手中夺过长柄勺自行斟酒。
而他的“依约行事”几个字,却令大殿中紫阳宗这一方顿时大怒!
依约,就是数月前汲温带回来的几个条件:第一,紫阳宗所有元婴以及结丹修士尽数自裁;第二,紫阳宗交出《紫阳真诀》,全宗上下修炼元州提供的功法,至于陈瑜、紫苏已经修炼了紫阳真诀的弟子,由他们亲自种下禁制;第三,紫阳宗一分为九;第四,日后一分为九的每个宗门,向元州修士每年提供十数万灵石!
“前辈一路走来应该也看到了,我紫阳宗的田野荒芜、村落废弃,连灵果树以及灵药园,如今也是无心打理。”陈三思冷冷看着余臣,道:“前辈既然看到,就应该知道我们已经做好了大战的准备。今日前辈递了名贴,我紫阳宗上下以礼相待;他日前辈率众而来,我紫阳宗上下唯有拼命而已!”
余臣看向紫阳真人,再看看陪客的其他几位长老冷峻的神色,冷笑道:“拼命?需知你们便是拼了命,最终的结果也绝不会改变!”
“不!”屈突昧本就冷峻的神色更显生硬,道:“至少有一点可以改变!”
“元州道友驾临西北,攻打方夜宗之时无数西北修士前去投效。”汲温慢悠悠道:“二位前辈、以及元州众道友或许有一个错觉,西北修士尽附势之辈?”
“前辈错了!”汲温的语气非常平静,道:“我紫阳宗上下愿以毁宗灭门为代价,证明前辈错了!我紫阳宗以灭门为代价,至少可以改变前辈的想法:西北修士,仍然刚烈!”
“就为改变我的想法?”余臣感觉这些人疯了,以他堂堂元婴的境界,此时也不得不吃惊道:“就为这种不值钱的原因,各位非要拉着门下弟子一起陪葬?”
“其实,不瞒前辈”跪坐在余臣身边的陈瑜,弱弱道:“其实晚辈是自愿的。”
余臣脸色生硬如铁不予理会,司马昂、陈骏之非常辛苦的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有一件事各位或许还不知道。”眼帘微陷的孟姚,脸上那道疤有些泛红,道:“敝城主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方夜宗。或者说,我们城主的目标始终是方夜宗的《三垣真经》。至于掩月宗和紫阳宗,根本不入我们城主法眼。”
“为了得到完整的《三垣真经》,我们可以在方夜宗略作逗留,但是在紫阳宗”孟姚看不见,但她脑袋微微转动一圈,道:“贵派将和掩月宗一样,或许连三天都难以坚持!”
屈突昧冷哼一声,道:“笑话!你们已经灭了掩月宗,当然可以对其肆意诋毁!前辈不妨放马过来,看我紫阳宗能不能让尔等头破血流!”
“是真的,屈突师叔!”杨采微作为元州城主的女儿,她的身份令她在如此场合有说话的资格。
“杨姑娘这声师叔,本座受不起!”屈突昧没有长辈样儿的,打断杨采微的话冷冷道。
杨采微俏脸微白,咬了嘴唇道:“屈突长老有所不知,孟前辈她们攻打掩月宗,只因掩月宗距离上古传送阵、距离那具仙尸太近。几位前辈只是不愿被别人打扰,不愿在方夜宗迁延太久,给了紫阳宗和掩月宗救援的机会!”
“除了掩月宗,后面方夜宗、魏洛城的进攻方略,都是杨姑娘亲自设计!”余臣又给自己添了酒,道:“西北修仙界战阵之道很是精要,但是如今,我元州也有精于阵战之人。而且,各位应该知道,任何鬼域伎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
“原来,我红玉师叔、崔师叔,还有新瑶姐的师父秦长老,是死于杨姑娘之手!”余臣只是道明己方实力,但陈瑜却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眼中泪水默默滂沱。只听他失神般道:“原来,杨姑娘算计死自己的师父,又算计死了我的师长!原来,西北十多年的养育,也没能改变杨姑娘中洲人的本性!”
噗地一声,紫阳大殿如此威严之地出现这种声音,众人一起看去时,却见杨采微口吐鲜血仰躺着倒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