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们在雍都听戏的时候不是有句话吗,叫什么‘悔教夫君觅封候’的。夷姜和伯骁确实两情相悦,但他们完全可以选择隐居,又何必在修仙界掀起腥风血雨呢?”
见紫苏不以为然的似要反驳,陈瑜伸手阻止,道:“师姐这么想,若有一天我为了哪个女子,带领着紫阳宗的力量四处攻伐,师姐会认为值得吗?”
紫苏果然被噎地不行,甚至连杯中茶突然都不香了。她立刻想到了杨冬儿,若陈瑜为了杨冬儿跑去四处攻伐,她会先杀了杨冬儿!紫苏告诉自己,她只是不愿陈瑜双手沾满鲜血,绝没有掺杂任何个人情绪。
“再有一点,师姐好好想想,伯骁接任如意宗大长老之位,引得八方修士前来恭贺。”陈瑜见驳倒了紫苏,从小在她的喝斥中长大的经历,令陈瑜此时突然变得兴奋,道:“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当时的如意宗已经是一尊庞然大物。”
这一点紫苏能理解,因为如今只有三大宗门的掌门和大长老接位大典,才会引来八方瞩目。似紫阳宗麾下小宗门,便是换了掌门,也是新掌门自己带领座下弟子来紫阳宗拜山。
“以伯骁如此身份,他本就应该将自己和夷姜的感情及早掐灭,因为夷姜毕竟是妖修!师姐还是拿我作例子,我将来肯定不会找小花一样的妖修,但如果我要娶一魔修为妻,师姐认为师父能容我,还是元靖或者龙学疆师兄能容我?”陈瑜大言炎炎。
他果然还没有开窍,哪知道情之一字最为劳神,那是任你修为通天,若犯了情字定会迷了心智坏了道行。
“好了。”紫苏终于不再和他瞎扯,一口饮了杯中茶,将空茶杯递给陈瑜让他继续添上,问道:“经历了镇魔渊之后,你心中就没有一点疑惑?”
“我当然也有疑惑,比如我们明明得了两枚储物戒指,夷姜前辈为什么连问都不问?比如为我们指路的那位前辈到底是谁,他到底有什么意图?比如盘古开天辟地之时,随着天地扩张而跑进我们世界的那些法宝,那树、莲、葫芦等等宝物如今何在?”陈瑜疑惑道。
“那些宝物你便是知道在什么地方,难道你还想占为己有不成?”紫苏感觉她就不该问陈瑜。戒指之事夷姜不问更好。为她们指路的存在确实令人疑惑,她相信随着日后修为渐涨,总有机会将之理清。可是开天辟地之时那些宝物,那是陈瑜小小凝气修士有资格过问的吗?
“师姐别生气,我这里还有一个疑惑。”陈瑜赶紧投降,并且想办法分散紫苏的注意力。
“说!”紫苏仍然不认为陈瑜的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
“师姐可还记得,我对那两具骸骨的年龄有过判断?”见紫苏似有些疑惑,陈瑜继续道:“如果夷姜前辈死于风华正茂,那伯骁前辈呢?他们虽然是修士,但如果伯骁前辈隔了太多年直到自己年老体衰自然死亡,那他的骸骨绝不可能是我们看到的样子!”
“你是说!”紫苏激动地猛然抓住陈瑜的胳膊,令后者一阵龇牙咧嘴,只听紫苏不改激动,道:“夷姜前辈死了没多久,伯骁前辈就随她而去了?甚至可以猜测,伯骁前辈征战归来,得闻夷姜前辈死讯安排了后事,就……自我了断!”
“如此重要的疑点,你刚才为什么不问?”紫苏突然怒道。
“这算什么疑点?”陈瑜委屈道:“伯骁什么时候死为什么死,关我们什么事?”
“你……”紫苏为之气结。
“哦,这只铃铛是你取来的。”陈瑜见紫苏手里的茶都凉了,结果她还在沉默,只好轻拍储物袋,取出那只金铃递给她,道:“师姐,回去之后我们只交出宣节校尉令牌,这只铃铛就不要上交了吧?”
陈瑜没有提戒指,紫苏尽管还在生着闷气,却知道他是连储物法宝也不愿交出。这是陈瑜刻意为之,还是他不认为区区储物法宝没有上交的必要?
“这是为何?金铃虽可以涤荡身心,但我现在最要紧的是炼化本命宝剑。若有了这只铃铛,会给我凭添负担的。”紫苏也没有提起戒指之事,但她的心里一直想着为白鹿殿争光,若将此铃以白鹿殿的名义上交,师父的脸上也会很好看。
“就是请夷姜前辈收下小白的时候,我翻遍储物袋,突然觉得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法宝。”陈瑜苦恼道:“紫阳宗虽然宝物众多,但是这种经历太没面子了。”
陈瑜还不懂,这其实是一种失落感。他和紫苏出身紫阳宗,从小的熏陶令他们拥有大宗弟子的矜持。这令他们即使面对陆临风和刘叉,也可以在诸多方面表现地比他们更优秀。
但是刚才为了让夷姜收下小白,陈瑜和紫苏都是遍翻储物袋,却找不出任何足以令夷姜感兴趣的东西。这种失落,比当初听闻陆临风的师父九千余岁更触动他们的心。
紫苏手中把玩着金铃,轻轻点头,道:“也好,回去请秦长老帮我加固一下金铃上的封印,以后它就是我的法宝了!”
这一日,外面雷声阵阵术法轰鸣,竟是持续了一整天。陈瑜和紫苏呆在临时洞府打坐恢复修为,一边和曾新瑶介绍自己的经历,一边等待天黑。他们认为来到镇魔渊的修士仍然是血肉之躯,激战一天到了晚上肯定要休息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