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姝和郑维新见陈瑜和陆临风几乎同时救援曾新瑶,一个松了口气另一个神色里带着愠怒。但陈瑜施展的这道风刃,却引起他们共同的兴致。
这道风刃只有小指宽小指长但薄如蝉翼,似已经成为实质的小刃同时又显得非常不真实。被他凝出之时,风刃周遭空气竟有过霎那扭曲。虽只是霎那,所传递出的强烈的危险气息,却令他们一起动容。
黛姝更是知道,陈瑜从小练剑却至今无法催动出剑芒,看到他这道风刃,黛姝突然若有所思。
陈瑜和陆临风提醒曾新瑶小心,并不是让她小心陈茂宇,而是让她小心自己。修士的速度随着修为的提升会更加迅捷,但修士的速度再快,也比不过同境修士施展的术法。就比如普通人投掷的一颗石子速度很快,快到任何普通人在石子落地前绝不可能追得上的程度。
但是普通人投掷的石子再快,凝气修士展开身法可以轻易将其追上。同样的,攻向陈茂宇的风刃和兽骨箭,郑维新和黛姝展开身法或许可以达到这种速度。陈茂宇只是凝气境修士,尽管他先一步攻向曾新瑶,但他知道,未等到他击中曾新瑶,身后的风刃和箭矢,会先将他洞穿。
无奈之下,陈茂宇冲向曾新瑶的脚步一错,身形斜冲向同样收剑戒备的吴润秋,和他站在一起看向陈瑜和陆临风。与此同时,陈瑜的风刃,陆临风的兽骨箭飞进两边树林,摧毁了数棵古木能量散尽这些消散。
“那两个鼠辈当真没用!”刚才一时情急无暇多想,此时看清自己的处境,陈茂宇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他和吴润秋一起攻击曾新瑶,如今和吴润秋一起戒备却发现,他二人无意间,竟令自己处在陈瑜、陆临风和曾新瑶三人的包围圈里。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悔意。陈茂宇暗骂那两个受伤的修士没用,其实他和吴润秋以凝气十层境界合力攻击曾新瑶,却没能第一时间将她击成重伤,心中就已经知道这几人不可以普通凝气九层修士看待。
“我们只为得到关于人皇令牌的消息!”吴润秋已经后悔了,他看着陈瑜和陆临风,道:“你们都是紫阳宗弟子,符合昨晚给我们传信之人的描述。今日之事已难善了,还请二位如实相告,人皇令牌究竟在什么地方?”
咳咳的声音响起,却是曾新瑶避过陈瑜和陆临风的攻击,此时终于平复了气血,修为也重新在顺畅运转。听得咳声,陈瑜担忧地问道:“新瑶姐你怎么样?”
“有师弟相救,我已经好多了。”曾新瑶一边全力运转修为让自己重回巅峰,很是轻松地回答陈瑜一句,这才向陈茂宇二人道:“给你们传信之人名为万六郎,是我西北修士,陈瑜曾杀了他的三哥与他有仇。他给你们传信,只是在利用你们!”
曾新瑶硬撼两个凝气十层修士,凭着精妙的剑法和精湛的修为,只是气血翻涌外加修为稍有一滞并没有受伤。因此咳了几声,越到最后说话就越是顺畅并且重新恢复了她活泼的脾性,道:“只是没想到如此简单的一招嫁祸,竟可以令这么多中洲修士入套!”
“昨晚那人身法神鬼莫测……”吴润秋有道。
“你想说,以那人的身法若想为自己兄长报仇,无需借人人都知道是什么德性的中洲修士之手?”陈瑜当即打断吴润秋,见其脸色难看地点头,陈瑜道:“好教你知道,也让那个没用的小眼睛知道,你们认为的神秘身法,在我这里根本没用!”接着嗤笑一声,轻声道:“堂堂筑基修士,竟然留不下万六郎,要换了是我早寻一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我虽打不过你但我可以先占点嘴瘾。不理会郑维新的怒容满面,陈瑜接着道:“万六郎曾经跟你们中洲玄都观的景生道长共处一室达一个晚上之久,但是他离我还有数十丈之时就已经被我察觉。你们没脑子我可以理解,那个小眼睛也没脑子却有些奇怪,你们难道不想想,他的身法如果当真厉害,又何必驱赶着你们前来跟我拼命?”
“我们此行只为两件事。”郑维新的脸色已经和锅底有得一拼了,陆临风担心陈瑜再称其“小眼睛”惹其发怒,只好抢先道:“一是帮我这个丹师采药,二是帮这位曾姑娘获取妖丹。而且陈瑜早在二十多天前就立下道誓,此行决不参与争夺人皇令牌,所以你们真的是被人利用了!”
郑维新已经相信了,不止他,陈茂宇和吴润秋也信。但郑维新还是向黛姝看去,陈瑜境界太低,至于他在西北修仙界的地位郑维新不承认,相信他太掉价,因此看向黛姝,他想从黛姝这里得到答案。
“在遇上中洲修士之前,陈瑜他们尚不知道世间有人皇令牌之事。”黛姝淡淡道。她很清楚中洲修士只相信自己,因此只这一句话,由着郑维新自己去猜测。
“前、前辈,既然他们并没有关于人皇令牌的消息,不如,此事就到此为止吧?”陈茂宇终于鼓起勇气向郑维新小意道。和曾新瑶只短短一次交手,他已经清楚即便赢了她,自己定会身受重伤。
这里离月芽湖太近,过了月芽湖又是一马平川可直达如意宗的南山门,如果当真受伤,将会对自己极为不利。
若再加上陈瑜和陆临风,他和吴润秋虽然仍有底牌,但谁能保证陈瑜等人只有眼前这点本事?陈茂宇和吴润秋这两个凝气十层修士,怕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