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见这两人磨磨叽叽太不爽快,都已经知道对方出身来历了,却在自家师父名号上打机锋,当即越俎代庖道:“陆临风的师父,人称丹痴大师。你呢,你师父是谁?”
嗖地一声,陈瑜话音未落,嘴巴还没合上,却见正在和景蕊对峙的刘叉,突然身形一动瞬间隐入身后密林。林中有树枝折断的声音响起,然后又归于平静。
“怎、怎么回事?”陈瑜张口结舌一阵,僵着脖子看向同样神色僵硬的陆临风,道:“你师父,丹痴大师的名号如此响亮么,只凭着名字就将人吓地屁滚尿流?”
“不是,那混蛋玩意定然辈份比我低,他不愿向我行礼,所以才逃了!”陆临风臭着脸道。与西北三大宗门一样,中洲五柱之间同样怨多于恩。但高层与核心弟子之间仍然保持着客气,相见之时若不能置对方于死地,就要客客气气地称对方一句师兄。
问题是西北这边辈份很明确,比如三大宗的掌门虽不是同时继位,却不会差地太远,因此其座下弟子互称师兄没什么心理负担。
可中洲不一样,中洲有太多与王八比寿的老前辈,偏生这些老前辈很不安份。比如丹痴大师的徒孙已经胡子一大把,却收了陆临风这么一个刚断奶的小儿为徒。虽是礼当如此,可是让一群鸡皮鹤发的老者,向一个还在尿床的小儿见礼并称师祖师叔,任谁心里也不好受。
刚才陆临风和刘叉一阵磨叽,乃是有陈瑜和杨冬儿在场,刘叉没把握杀陆临风。而陆临风昨日才经历了石妖之事,发现自爆法宝并不是百试百灵,又见识了刘叉的弈剑术,知道若其一心逃走,合他与陈瑜之力很难取其性命,这才想要在辈份上占点便宜。
这里面的弯弯绕太过复杂,陈瑜读了万卷书此次下山也行了万里路,却如何懂中洲修士的小心思?
“景蕊道长请吧,等你养好了伤再来找本公子报仇,或者道长自认不是我的对手,大可带领玄都观来我西北。”陈瑜看着脸色至今苍白的景蕊,道:“本公子在紫阳宗白鹿殿,恭候景蕊道长大驾!”
“在下杨冬儿,乃方夜宗掌门座下弟子。”杨冬儿也恨景蕊,此时以她一惯的温柔道:“若景蕊道长灭了紫阳宗不解气,可再来方夜宗,在下也等道长大驾!”
并没有立刻离开,景蕊心中大恨,她没想到陈瑜和杨冬儿这两个西北小土著的身上,竟有如此莫名其妙的骄傲。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又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恨恨地瞪视陈瑜一眼,又将杨冬儿的美貌深深记在心里,这才展开身法,错开刘叉离去的方向朝如意宫而去。
吱吱的声音随即响起,杨冬儿还以为这里又有事情要发生,却见小花突然从陆临风肩膀跳下并且向小湖而去,还招着小爪子请小白随它一起过去。
经历了景蕊和刘叉的摧残,特别是湖东岸一人高的杂草尽碎,露出了铺杂草下红的、白的、粉的小小野花。听着小花和小白吱吱的叫声,有微风经过密林带来温柔的沙沙,杨冬儿俏脸上露出轻松惬意,莲步款款还避着娇嫩的野花向前走去。
“又来了!”陆临风顿感头痛,同时对刘叉生起深深的怨念。他为什么不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最好他挑拨一下,让刘叉和陈瑜也大战一场?
陈瑜可不管陆临风此时如何心情,进了如意宗为行动方便,除了景蕊至今穿着宽大的道袍,其他人都换上了紧身的戎装。
而杨冬儿不只性子温柔胆怯易害羞,连腰肢都只堪盈盈一握。如今她向前走去时柳腰轻摆,武者戎服勾勒出她无限美好的背影,令陈瑜一时竟无法挪开眼睛。
湖光、密林、徐风、野花,松鼠吱吱的叫声令这里更显静谧,有美一人,令眼前温馨美好。这里不是如意宗,他没有帮陆临风采药的任务,有杨冬儿在,这里是世外桃源。
“陈师兄你知道吗?”杨冬儿轻轻转过身来,终于勇敢的,自相逢以来第一次与陈瑜对视,道:“如意宗的白天非常晴朗,然而美中不足只在夜晚下雨,不然这么晴朗的天空若有一道彩虹挂于天际,那么如意宗定会非常生动。”
“冬儿师姐想看彩虹?”这个时候,陈瑜早将身边的陆临风忘得一干二净,向杨冬儿一边走去,道:“凡人总说我们是仙人,认为我们无所不能。我虽然还不能无所不能,但是为冬儿师姐制一道彩虹的能力还是有的。”
说着,只见陈瑜浑身紫意荡羡间,伸出左手之时,一道丈许巨掌已经探入湖中,惊地正在湖边玩耍的小花和小白惊叫连连。
哗啦水声响起,淡紫色的擒龙手巨掌掬起一团清水并且高高举起。蓦然间,陈瑜收回左手擒龙手,右手碎星拳轰然将空中那团清水击作水雾……
“好美啊!”只是片刻,早上巳时的阳光照在漫天水雾上,折射出一道清晰可见的七彩长虹。杨冬儿看着眼前彩虹,似个孩子般与小花小白一起连连惊叹。
“不如人美!”陈瑜靠近杨冬儿,轻轻的在其耳边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