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韵知道他担心自己的安危,自是同意。
慕惊雪对叶风嘱咐,“你找一辆没有王府标志的马车,送郡主到国公府门前那条后街便好!”
叶风清楚殿下此话的含义,怕郡主由王府亲卫护送回府,传出难听的流言。
叶风不懂,既然殿下如此爱郡主,为何不娶她?若是娶了郡主,流言自散。
若是慕惊雪知道叶风有这种疑惑,一定会说,不是他不愿娶她,而且她不愿嫁他。
叶韵回到国公府。
他的兄长知道她一夜未归,脸色很不好。
“妹妹,你到底去哪了?”
郑纾瑾怕她又用之前的话骗自己,他直接说,“不准再拿话骗我!”
若是一次,可以认为她的确同昌宁公主待了一晚,可如今又一夜未归,便不在是她说的那样。
叶韵明白,此事瞒不了自家哥哥多久。
叶韵将房间里的婢女赶出去。
“兄长,我若说了,你不要意气用事,也不要想着为我做点什么?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与他人无关。”
她先提个醒,免得他听完自己的话,想着去找摄政王算账。
郑纾瑾点头答应。
“昨晚我和昌宁公主去了尽欢阁喝酒听曲,不久,摄政王知道了,赶来将我带回王府,我就住下了。”
郑纾瑾听完之后,脸色黑沉,“你……”
他想到自己答应过妹妹不生气,又忍住了。
“瑜儿,你糊涂啊!你还未出阁,怎能……住……你是要气死为兄吗?”郑纾瑾痛心疾首道。
“这件事必须听我的,马上告诉外祖父,让外祖父进宫为你求旨赐婚!”
叶韵直接拒绝,“不要,我可不想嫁给摄政王。”
郑纾瑾问,“那你想嫁给谁?圣上,还是安王?”
叶韵实话实说,“我谁也不想嫁!”
“女人这辈子又不是除了嫁人就这一条路,我从断指绝父女情那一刻开始,这辈子,我便不打算结婚生子。
母亲曾经在林府受了多少委屈,可为了我和兄长,硬生生挺下来。”
她语气愤懑,“凭什么女人要遵循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歪理。
我无法改变这个世道,但是我可以改变我自己。”
接着又说,“我郑纾瑜这一生,绝不允许被流言或婚姻束缚,我可以和男人牵扯不清,也可以和男人发生男女之情,但是我绝不成婚。”
郑纾瑾听完她这番惊人言论,目光愕然,“瑜儿,你……”
他不知该说什么?因为妹妹说的话,震惊了她的三观,却又觉得她的话有那么几分道理。
这时,郑母开门进来,第一次没有劝她放弃这种异想天开,“瑜儿,母亲支持你!只要你觉得开心幸福就好!”
郑母摸了摸她的头,一脸疼爱的笑容,语气却无比认真。
叶韵抱住她的母亲,眼眶湿润,“娘,你真好!”
郑母温柔地笑道,“你是我女儿,我是你母亲,不对你好对谁好。
只要你无惧世俗非议,母亲绝不会干涉你的婚姻。”
叶韵承诺,“娘放心,我绝不畏惧任何流言,因为我是我,而不是他人眼中的我。”
叶韵这番言论,全部进了慕惊雪、慕昔迟耳中。
慕惊雪在想,难怪阿瑜不愿嫁给他,原来是对婚姻失去了信心,对这个世道充满厌恶。
慕昔迟这才明白阿瑜为何不愿嫁给自己做皇后,原来阿瑜厌恶这个对女子不公的世道,厌恶这个世道的婚姻。
两人心想,既如此,那便改变这个不公的世道,为女子寻求一处庇护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