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无开始问了,左慈也做好了告诉他自己透露的两件事情的准备。
然而曹无一开口,就打乱了他的思路。 “司徒王允,他全族唯一逃脱的人,是他的亲侄子王凌。抄家之日,王凌还小,偷偷翻墙跑了出来,王家全家三百余口,只走脱了他一人。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找他,如今也有了线索,此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听到曹无的说法,左慈无奈摇头,他本以为这是一张底牌,能够说动貂蝉,没想到曹无竟然已经考虑在内。 貂蝉目光流转,柔情似水,一颗心放下的同时,也对曹无更加感激。 他们之间的感情,其实也用不着再去感激,她牵挂着义父的家人,当时曹无无力阻止王允被抄家,却一直留意着王家活下来的人。这种情谊,无法用言语来概括。 交代完这件事情,曹无便开始问了。 “第一个问题,建安二年,张绣谋反,那时我将典韦调离家兄曹孟德的中军,为什么最后他还是出现在那里,为什么那一夜,他还是死了?” 左慈一怔,这与他想说的完全不同。 他皱着眉头回忆,终于想起很多年前的记忆,沉声道:“这事情不是我做的。” “啪”的一下,左慈又是“哎呦”一声,这回却不是曹无亲自动手,而是阿三的剑鞘击中了他的后脑。 他转身去看,阿三还是刚才望月的姿势,剑的位置和手的动作都跟刚才一样,要不是自己脑后确实生疼,他都怀疑刚才被打是假象。 曹阿三是用这种方式告诉他,若她准备出手,左慈根本躲不过去。 “真的不是我……建忠将军必须得谋反,不然曹操就会提前取得荆州,就没有后来的局势了。所以典韦必死,曹昂也必死。但这件事情,确实不是我做的。” 左慈委屈道。 仿佛这时才想起来这事情还关系到他的大侄子、曹丕的哥哥曹昂,曹无精神恍惚了一下。 那是一个做事情一板一眼的少年,无趣的很,可恰恰是他,十二三岁就跟随曹操南征北战,拥有极大的威望,可惜死在了南阳那个血与火的夜晚,和丢失了双戟的典韦一起赴死。 “那是谁做的?我让阿七卜算过,却算不到。” “可能是葛玄,也可能是于吉,亦或者紫虚、南华、司马微……” 左慈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名字。 听到司马徽的名字,曹无皱起眉头。 “是那个隐士司马徽?他和你也是一伙的?” “并非一伙儿,我们只是保证历史大势必须按正常的轨道前进而已。” “何为正常轨道?” “万事万物自来处来,往来处去。如荆州之事,赤壁之战本该曹军大败,荆州也该被孙、刘瓜分,不然三国之势便不可能出现。” 曹无轻蔑一笑:“难不成这天下人,便必须得经历乱世,几十年才能一统?” 左慈摇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定数,前汉、后汉三百年,已是必分之势。你不懂的,谶纬之学并非虚言,这是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