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去往南阳,有官道,也有小道,小道之上,一驾马车在晨光中狂奔。 车后,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御马追逐。 马跑的远比马车快,她很快追到马车前,只见她小腿用力,身体竟然凭空提起,整个人站在了马背上。 下一刻,黑衣女子高高跃起,手中双剑泛着寒芒,凌空下劈。 马车车厢被劈出一个十字,从后到前,全部裂开。 车厢里却有一个男子倒滑着出来,背靠车厢底,剑刺黑衣女子。 “砰”的一声,黑衣女子左手剑拨开他的剑,右手剑已经刺入他的胸膛。 剑入剑出,等她身子站在地上,男子胸膛的血也没有涌出一滴。 可是看他的反应,已经是濒死之躯了。 他的口中溢血,咕哝着问道:“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司马家……” 黑衣女子未答,只是把剑插回斜背的两个剑鞘里,皱眉思索。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司马家分出三驾马车,从三个城门出来,三驾马车被她一一截杀。 可是,马车里别说司马懿了,连司马八达中的一个都没有。 这司马懿,果真不简单。 河内司马,也不愧是世家,三驾马车,三个死士,都不是寻常武者。 可惜她是北府中的阿三,北府中唯一会武艺的阿三。 她接到的命令,是试试司马家的底蕴,看看能不能在十日内击杀司马懿,能杀则杀,不能的话,曹无自有其他各种方式打压司马家。 曹无对司马懿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司马篡魏,是他了解的历史,等赤壁事了,他自会想办法让司马家再无篡魏的可能。 如今小试牛刀,是为了给司马懿一个警告,是他怂恿众人来逼宫的后果。 也是为了让各方知道,我曹无要针对司马懿,看你们谁要保他。 …… 邺城中,司马懿端坐堂中,司马八达只有司马孚还陪着他。 司马懿计算时间,叹气道:“已经一天一夜了,三波人都没有信传回。” 司马孚还不甘心,说道:“说不定只是被事情耽搁了呢。我就不信了,长江以北悉数已平,还真有人敢当街截杀朝廷命官不成!” 司马懿无奈道:“叔达啊,你也知道长江以北已平,那这北方,是被谁平的?怪只怪他的兄长,有鲸吞天下之姿,你的兄长,只能蜗居于此,不知何时才能一展胸中所学。” 司马孚安慰道:“那曹无阴险小人,不还是被兄长识破了奸计,兄长用诱饵钓鱼,鱼已经浮出水面了!” “你太小看曹无了。你以为截杀就是他全部的计谋了?他知道,邺城里到处是百官,不能杀我。所以想办法下旨让我随军。我若出邺城,就会被他截杀,我若不出……” 司马懿叹道:“我若不出,那便会误了军令,过期不至军营,一样是掉脑袋的祸事。” “这……” 司马孚这才惊醒,原来是这样的计策,麻杆打狼两头堵,司马懿做什么都是死。 这还是坊间传闻的纨绔子弟曹无么? 昨天大家都说,曹无要当街踩死一个百姓,大儒下跪才保全了百姓性命。 如此蛮横骄纵的纨绔子弟,能想出这样的计谋? “要不然便让大兄去河内,召集族中人马,一起护送兄长去南阳!” “不可,人数少了,没有用,人数多了,坐镇后方的荀彧就不会容我们妄动,治个蓄养私兵的罪名,到时候反而会连累全族上下!” “这该如何是好?这曹无到底为何如此对我司马家?我等何时得罪了他了!” 司马孚无奈坐倒。 司马懿依旧端坐,良久才道:“到南阳不过几百里,不过是斗智斗勇而已,他逼我落子,我便落子,到了南阳,处处是军阵,自然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