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龄承认,确实如此:“你呢,对我什么印象?”在谢商回答之前,她有点狠心地威胁,“你要是说没印象我会咬你。” 有印象。 谢商还记得他在给谷家的客人点香时,她在楼上看了很久,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时候他还不了解她,但奇怪地想到了一种香,适合她很像她的香。那种香很淡,但留香很久,沾上了非常难去掉,消散前的那个时刻,是香味最浓烈的时候。它有个寓意不太好的名字——就木,行将就木的就木,有垂危死亡的含义。 谢商没有说这一段。 “当时下雨,我打着伞,没看清你的脸,只看到了手,觉得手腕好细,以我的力道,很容易把骨头折断。” 就是这么一副脆弱的骨头,却在第一面就想搞他。 温小姐当真是大胆。 “为什么想的是这个?”温长龄说,“你好奇怪。” “是,我好奇怪。” 也确实是脆弱的温小姐,后来搞到了他,让他吃苦,让他流泪,让他现在情不自禁地侧过头去,细细亲吻她手腕的骨节。 谢商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注定,他注定要栽在温小姐的手上。很多人问过,为什么,为什么是温长龄,为什么爱上她。 说不清,有很多理由,爱她藏起利爪时平静的眼睛,爱她刻意蛊惑引诱他时大胆的言辞和泛红的耳朵,爱她与他相似的疯狂的灵魂,爱她目标坚定善恶分明,爱她细腻聪明,爱她年少时不妥协不畏惧地挡在母亲前用扫把赶走不怀好意的人,甚至爱她曾经不爱他的样子,好像只要她是温长龄就行,温长龄这三个字在他年少时就莫名地扎了根,由恨到爱,是迟早的过程。 他还在亲吻她的手。 “好痒。” 温长龄推开他:“不要亲了。” 谢商停下来。 他很奇怪,以前的他断不会在车里,用这种容易让人误会、让人诟病的姿势抱她亲她。倒不是他有多正直,他从来都不是正直的人,只是他受过的高等教育不允许他让一位女士因为他而受任何可能存在的非议。 夜间,室外,车内,亲昵的一男一女,有太多可以让人揣测遐想的空间。 谢商还有理智在:“长龄,坐回去。” 温长龄抱得更紧,脚勾勾缠缠,姿势更加暧昧地去蹭谢商的脖子。她才不怕,她以前可是连炸弹都敢自己做的。 “谷家很漂亮。” “喜欢?” “嗯。”温长龄嫌坐的不舒服,在谢商身上乱动着找姿势,“宅子很贵,你看起来也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