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龄,你怎么能这么贪心?你舍不得跟谢商分手,就要拉我一起死,我都要成全你了,你又舍不得离开他,你还想怎么样?你还要我怎么样?你还要不要报仇?你怎么变得这么畏手畏脚。” 温长龄怔怔看着自己面前那杯茶,是什么时候,她被谢商“绑住”了手脚呢? “谢商跟监狱里的那几个人联手了,你觉得他能赢我吗?”他摇了摇头,“他赢不了,他有底线,我没有。” 他看向温长龄的目光惬意、耐心,像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温长龄最讨厌他这副审判者的姿态。 她把面前的杯子倒扣,任由茶水流到手上,微微发烫的温度使她清醒:“来之前我看过你的病例,你的心脏机能已经很差了。” 手机再一次响起。 谢商肯定很着急,她突然不想死了。 “我觉得我可以换个思路,不用同归于尽,我完全可以熬死你。至于报仇,”她冰冷的语气轻松又从容,“你这样的恶人,天收还是人收,好像也没多大不同。” 江城雪唇边的笑骤然凝固。 看他的反应温长龄就知道,她终于赢了一回。 她把攥在手里已经许久的橡木许愿牌放在桌上,推到对面:“江城雪,你那无聊的游戏,我不陪你玩了。” 她起身,毫不犹豫地离开这里。 “呵。” 江城雪笑出了声,看着手指上被茶水烫红的皮肤,低声喃喃:“好没意思啊。” 等走到茶楼外面的马路边上,温长龄接通了谢商的电话。 “长龄——” 她打断了谢商的话:“你买墓地做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安然无恙,谢商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下过雪的世界很安静,所有杂音都被雪吸进稀松的孔里,好像只剩下他的声音:“还能做什么,陪你。” 疯子,真敢死啊。 谢商说:“抬头。” 温长龄抬头,看见他站在十字路口的斜对面。 对不起啊阿拿,他需要我…… 她这边的交通信号灯变绿了,她走上斑马线。这时,路口停止线外的一辆黑车突然启动,加速冲出去。 “长龄!” 来不及,谢商站得太远了…… “砰!” 一声巨响,路边的树被摇落了满地白雪,然后慢慢地,一切又归于平静。黑车侧翻,轮子空转,只见黑烟翻滚。 谢商跑过来,拉住温长龄,将她整个人挡在身后。惊魂甫定,她这才看向撞翻黑车的那辆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