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意地把银票全部收在怀里,又拿起一个银锭子,掂了掂,抛了几下,拿在手里把玩。
看着小石子肉痛,极不情愿的表情,苏瑾宁的心情更好了。
她一只手继续把玩着银锭子,另一只胖乎乎的小手从托盘上崭新的银锭子上滑过。
心里暗暗感叹,古代的银子怎么这么惹人爱呢,这要是全部摆在床头,每天晚上睡觉前看着都好开心!
就是这三百两银子得有三十斤了,背在身上太沉了,说不定还能招个土匪过来。算了,不拿了。
苏瑾宁心里盘算着,肉痛得都要打颤了,终于艰难地做了决定。
“王爷真乃痛快人也,本小姐也不是那等小气之人,这银锭子我只拿一个,剩下的三百一十两银锭子送给王爷了,给王爷讨个彩头,买两副药。”
萧策见她这副守财奴模样,心里觉得好笑:“那——本王还要多谢苏姑娘大方之情。”
“彼此,彼此。”
苏瑾宁朝萧策抛个媚眼,绕着他转了两圈,边走边摇头,嘴里还直叨咕:“可惜呀可惜,这么俊的人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她猛地一跺脚,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转身对着萧策说话,语音却非常愉悦:“本小姐真是心太好,见不得生生死死的,就跟王爷透点信息吧。
王爷本来还能有三年的活头,慢慢寻访名医解毒。可是不知道哪个龟孙拿一株阎王愁入了药,表面上看缓解了不少症状,实际上却加速了毒素在体内的流动速度。bigétν
所以,王爷现在只有六个月的寿命了,真是太可惜了!”
如愿地看到对面的所有人齐齐变脸,苏瑾宁朝着萧策甜美地一笑:“前未婚夫肃王爷大人,祝你好运哟,咱们后会无期!”
随即,她抛了抛手中的银锭子,潇洒地转过身,脚步轻快地朝桃花镇方向去了。
萧策看着眼前逐渐变小的身影,眼神意味不明,身体良久都没有动一下。
“表哥,表哥,那个丑女人是胡说的对不对?韩姐姐医术那么好,还费尽心思找到了阎王愁。汪太医都说用了有奇效,肯定没错的,是不是?”
云澈心里慌极了,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脸上还刷刷地掉金豆子。
小石子也难过极了,不停地抹眼泪。
萧策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摸摸云澈的头,用一贯慵懒的语调说:”那个丑女人说的话,怎么能相信呢?你表哥我像是那么好骗的人吗?好了,不哭了,再哭皇姑祖母要打表哥板子了。”
萧策轻声地安慰着云澈,又吩咐小石子收拾东西启程前往襄陵县城。
待他独自坐在马车里,表情才一下子严肃起来。
理智上,他相信韩芷瑶,因为经她治疗后自己的身体确实轻松了许多。
但内心深处的意识里,他却觉得苏瑾宁是对的,尽管他不知道苏瑾宁的医术水平到底怎么样。bigétν
用阎王愁入药,到底是韩芷瑶医术有限,还是故意这样用药呢?他不得而知。
生在天家就是这样,即便本身平庸无才,也会天然的有一颗七窍玲珑心,那是对所处环境最基本的反应。
所以,尽管韩芷瑶是他认可的,可以陪在身边的唯一的女人,他对她是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