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吏部大搞裁汰文官。兵部那边也没闲着。 六十三岁的兵部尚书马文升雷厉风校一口气裁撤了三十多名尸位素餐的庸将。 这三十多名庸将空领着军饷,长年不去京营、团营当差。有些人甚至连自己手下有多少兵马都不晓得。 这群丘八,可不是耍笔杆子的文人。 你罢了他们的官,让他们没了生计。他们会找你拼命。 这日傍晚,马文升坐着官轿回到了府邸门前。 三千营有一名指挥佥事,名叫郭大罡。此人生得又黑又胖又矮。军中绰号郭大脑袋。 昨日郭大脑袋的武职被裁了。这还得了? 我老祖跟跟洪武爷打过下!跟永乐爷靖过难! 你马文升算个卵,裁我就裁我? 他纠集了两个同样被裁,一肚子怨气的朋友。带着弓箭守在马文升的府门附近。 马文升一下轿,三人立即张弓射箭! “嗖嗖嗖!”三支箭朝着马文升飞来,其中一支擦着老马的头皮飞过。 其实,这三权子再大也不敢杀掉当朝兵部尚书。 他们用的箭没有铁箭头,只算是泄愤罢了。 马文升却不知道上面有没有箭头! 三个年轻人不讲武德,来偷袭我六十三岁的老人家。这好吗?这不好! 我马文升当年镇过陕甘、平过辽东、在草原搞过奇袭。是死人堆儿里爬出来的文官。 这等场面,能吓着我? 只见马文升怒吼一声:“住手!” 随后他抱着自己的脑袋,撒丫子朝府门内跑去。 六十三岁的老人家,抱头鼠窜起来竟然健步如飞。 真正打过仗的人,都了解一条战场上的至理:有时候面对无耻偷袭,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得跑。看书溂 郭大脑袋他们见马文升仓皇逃窜回了府郑三人如得了胜的将军一般,骄傲的昂着头。 郭大脑袋喋喋不休的骂道:“马文升你个老不死的!敢革老子的职!你让老子怎么活?” “老子的老祖是正儿八经的红巾军!靖难的时候,又当了正儿八经的燕军!” “老子偷几闲怎么了?老祖早就把我该受的苦给受过了!” 郭大脑袋他们吐沫星子乱飞,边痛骂马文升,边往马府里射箭。 一刻功夫后,马府大门“吱嘎”打开了! 六十三岁的老人家马文升身披叶子重甲,头戴燕翅盔,扛着一支碗口铳,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走了出来! 这身铠甲是马文升镇守陕甘时,先皇赏的。 那支碗口铳,是铳,其大粗细就是一门炮。 老马除了研究兵略,平时还爱搞搞军事发明。这支碗口铳,是他从兵部武库司那边拿回府里的,准备闲暇时改进一番。 洪武朝大碗口铳有六十三斤,成化朝碗口铳有三十二斤。 要老马也是老当益壮,扛着三十多斤的铳,跟抗根木头棍似的。 刚才老马有多狼狈,现在就有多威风。身披重甲,手持炮,谁与争锋? 马文升朝着三人怒吼:“直娘贼,敢偷袭我马文升?知道老子治辽东时,女真人给我取了个什么绰号嘛?马屠夫!” 马文升直接点燃了碗口铳的引线,将铳口对准了郭大脑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