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咋咋呼呼:“老人家。可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门房老头皱眉:“出什么大事了?”
常风道:“贵府仪宾在怡红楼打野食,传了出去,郡主的脸往哪儿搁?”
门房老头是南平郡主她祖父的家生奴,自然是向着郡主的。
他道:“你在这儿等着。这事儿的确太大了。我去通禀郡主。”
一柱香功夫后,门房老头去而复返:“跟我进去见郡主。”
常风跟着老头,来到了南平郡主面前。
南平郡主四十多岁,人老珠黄,肥胖臃肿。长得比狗都难看。虎子见了恐怕都要绕路走。
常风给南平郡主磕了三个响头:“郡主,可不得了了!杨仪宾他在怡红楼打野食。”
南平郡主狐疑的问:“你是做什么的?他打野食,你为何要禀告我?”
常风扯谎:“小的名叫王二,是南城卖豆腐的。我禀告您,是因为杨仪宾嫖的是我老婆!”
“我老婆嫌我挣钱少。跑到怡红楼当烂货。”
“我寻思,要让郡主您知道,她跟杨仪宾睡了,她难逃一死。”
“一曰夫妻百日恩啊!我来禀报您这件事,不求您的赏,只求您别追究我老婆!”
南平郡主没有老瘸子的眼力,没注意到常风穿着官靴。
丈夫打野食,母老虎已经气的两眼冒金星,哪还能注意到官靴?
南平郡主冷笑一声:“噫!好!你老婆背着你干这营生,你还想着保她的命!”
“你可真是当王八喝烧酒福如东海,戴绿帽不生气寿比南山!”δ:Ъiqikunēt
“念在你报信有功,我答应你。不伤你老婆。”
常风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啊。俗话说,要想家中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多谢郡主饶过我老婆。”
南平郡主站起身:“来人啊!跟我去怡红楼,抓奸去!”
丑时二刻,南平郡主带着几十个家丁,气势汹汹的进了怡红楼!
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怡红楼十几个扛叉的。
鸨母也走了出来:“谁敢在怡红楼撒野!”
手里提着一根大棍的门房老头怒道:“瞎了你的狗眼!这位是南平郡主!万贵妃的干女儿!”
京城几乎所有青楼的鸨母都是人精。
那鸨母反应极快,扇了自己一巴掌:“贱奴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郡主”
南平郡主没工夫跟个鸨母一般见识,直截了当的问:“杨光祖在哪个屋过夜?”
鸨母连忙答道:“在二楼的棠字房。”
南平郡主命令:“前面带路!”
接下来,发生了青楼中喜闻乐见的一幕。
南平郡主揪着杨千户的耳朵:“你个狼掏的!跟我说去天宁寺给我爹祈福。结果跑这儿来打野食来了!”
“回了府,看我不拆了你的骨头!”
郡主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刚才徐胖子一直躲在一扇屏风后。见他们走了,才从屏风后挪动着肥胖的身躯来到了大厅。
常风刚才一直躲在门外。现在也走了进来。
鸨母惊魂未定,但青楼规矩,有客一定要接待的。
她问:“二位爷,找姑娘?”
常风一边换鞋,一边说:“嗯,对。找赛棠红。”
鸨母又问徐胖子:“徐爷,你呢?”
徐胖子道:“也找赛棠红。”
鸨母道:“刚才她房里刚闹了那么一出,你们不嫌晦气?”
徐胖子笑道:“不嫌。我们就喜欢别人弄了一半儿的。”
鸨母道:“那好,徐爷是常客,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两龙一凤得加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