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垚被江奇正的态度弄得十脸懵逼。
什么意思,这个江奇正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哼,真是岂有此理。
原本微笑的脸不自觉地阴沉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官当久了的原因,如今他阴沉起脸来谁见了都怕。
就是余秀儿在他阴脸的时候都不敢说话,陈俊男也会主动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其他人则更是噤若寒蝉。
江奇正本就胆小,当场就立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大人……,下官决不会与大人作……对……对的呀。”
说话都带上了哭腔,一个三十来岁的老爷们都要吓哭了,可见确实也害怕到了极致。
侯垚叹了口气,双手把江奇正扶了起来:
“江大人恐怕是对本官有所误会,本官岂是独断专行之人,那都是旁人恶意中伤于我的。
今日找江大人过来便是想跟江大人商量,现在县内的主簿和典史都无人担任,所以我们要担起这份责任。
我知道大人之前在李景山的威压之下少有发挥才能的机会,现在他已经无法再对大人造成影响,
所以江大人也有了发挥才干的余地,事实上政务这一块,本官经验不多,还需要江大人的鼎力相助。”
江奇正一脸唯唯诺诺的道:
“大人如果有什么需要下官去做的直接吩咐下官就好了,下官绝不会推辞。”
“不是,江大人,你听我说,我们分属同僚,你有你的职责,我有我的职责,咱们都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好了。”
“大人,本官的职责就是给您做副手啊,你叫下官干什么下官就干什么。”
e……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大人也是该要有自己主管的一个侧重方向,也得担起一方职责啊。”
江奇正仔细思索了一下侯垚的话语,然后道:
“下……下官会管农事,今后下官主管农……农事可以吗?”
侯垚满意地点点头:
“当然可以了,农事乃重中之重,大人能撑起这一块的事物,本官也能轻松多了。”
江奇正听到侯垚的肯定,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便说道:
“好的大人,大人新开垦的土地都已经种上了玉米、红薯。
虽说这两种作物可代替主粮,但是大多数百姓似乎都食用不习惯,
所以下官想在下一季多植水稻、小麦等主食,不知……。”
侯垚立马冷脸喝道:
“一派胡言,玉米红薯一亩能产上千斤,而水稻和小麦才能产多少?
这么大的粮食缺口谁来弥补?”
江奇下‘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大……大人息怒,下官知……知错了。要……要不还是请大人教我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吧
下官……下官一定全力配合大人便是了。”
“我……”
侯垚一阵语塞,看来确实得花点时间教教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
可是这样一教,那外人该怎么看自己呢?
真不想背个独断专行的名声,可是不独断专行又会被别人破坏了发展计划……。
唉,又当又立还真是个技术活啊,一般人可真干不了。
“好吧,我会好好教江大人如何处理县内政务的……。”
……
由于李康胜战死,黄田盐场没有了主事人,被迫关停。
侯垚又以抓捕反贼李景峰的名义查封了官富盐场。
李景峰潜伏官富盐场多年是不争的事实,又犯的是间谍、谋反的大案,谁也不敢站出来公开反对。
更没人敢站出来跟侯垚炸刺,现在谁敢出来说话,谁就有可能是倭国的细作。
侯垚基本上可以直接就抓起来杀掉了。
所以风口浪尖上,陈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虽说陈家暂时失去了一颗摇钱树,收入要降低了,但是因为李景峰抢了粮仓。
他们通过背后的运作之后,非但不亏,反而大赚了一笔,短期内倒是也没有那么难受。
至于关停的盐场,等风头过去之后再出面重建起来就是了。
一下子关停两家盐场,剩余的四家都在瑟瑟发抖。
最先来找侯垚服软的是黄丰羽,以极低的姿态约侯垚在四海班见了一面。
现在的他早已经没有了当初在万香楼时的嚣张气焰,整个人仿佛都苍老了十岁一般。
实话实说他也是愁的,东莞盐场要是被侯垚干掉了,只怕他全家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他背后的主子还明确告诉了他,不可与侯垚为敌。
黄丰羽是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整个朝堂几乎就没有人不知道侯垚此时的重要性。
皇帝公开打脸首辅和次辅,为一个小小知县站台拉后盾,摆明了是要告诉全天下人:
这个人是我罩的,想找死的就动他试试。
当然,站台并不一定就是对侯垚有多看重,实际上宝安县的问题皇帝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