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实在是不敢不老实,也不知道这群大头兵是不是对崖州考生有什么意见,
这几天都打了两个崖州的考生了,
当然,其他地方的考生也打过几个,
只没有自己相熟的考生被打这么震撼而已。
侯垚跟在队伍中间赶路,心里无比哀叹,
如果余秀儿有户籍就好了,有她护送一路游山玩水的就到了广州府,
哪用得着受现在这份苦啊,再不济让周铁生护送自己也行,
可惜,像余秀儿这样没户籍的人,在当地还能转一转,
再或者就是随流民大军一道迁移才无人敢管,
单独出来走不出百里就必然要被官府抓捕,
想到这里,侯垚发现自己竟然又多了一条要当官的理由,
唉,这官看来不当还真不行了啊。
队伍前方突然逆向走来两位考生,顿时引起了人群的一阵骚动,
总把规矩大如天挂在嘴边的大头兵们,
对两个公然违规的考生视而不见,
当然,大部分考生都不认识这逆行的两人,
但并不妨碍他们对那些维持秩序的大头兵们发出阵阵嘘声,
这次,大头兵们却是集体对这些嘘声充耳不闻,
侯垚也抬头往那两人看去,意外地发现竟是两个熟人,
姚英哲和侯承允,没想到他们也会在队伍里,
一般像这种富家公子,都有家仆护送去参考,
一路坐着马车,可比这徒步要强得多了。
姚英哲似乎也发现了侯垚,远远地跟他挥了挥手,
侯垚左右看看,也没发现身边还有别人跟他们打招呼,
心里正莫名其妙的时候,姚英哲一路小跑地跑了过来。
“侯兄,你果然是在这里,找了你几天了。”
侯垚一脸懵逼:
“姚兄这是……,找我有事?”
姚英哲哈哈大笑道:
“是有个事,就想邀请侯兄与我一同结个伴,我备了两辆马车,可以更快一点到广州府城,
如果跟队伍这么慢走过去,怕是要等到一个月之后了,坐马车起码可以省一半的时间。”
侯垚一脸疑惑,倒不是不想去,只是不知道这个姚英哲为什么会来邀请自己,
他们又不是有什么深交,满打满算也不过是见过一面,还是那种不怎么愉快的见面。
“这个,方便解释一下,为什么会邀请我吗?
而且姚兄应该也知道,我与你身边的这位可没什么好感。”
姚英哲点头道:
“侯兄能有此顾虑也是对的,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毕竟血浓于水,
侯兄也不能否认自己的血脉是出自南海侯家吧?
侯家当代家主已经发话,并派人去接你父亲回祖庭认祖归宗,
从此你们这一支也会回归主宗,今后你们就是一家人,
所以我才做主,当这个合适佬,侯兄能否给姚某一个薄面?”
侯垚心里瞬间转了千百个念头,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是琉璃坊的事情传到了侯家,
海县‘名尊琉璃坊’的大名早已经名震南海府,
侯家人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只下蛋的金鸡归别人?
稍微有点能力的人早就打听出来背后的大老板是谁了,
侯家能不知道?既然是自家后人创的,他们自然要想办法拿回来。
按正常思维,侯垚既然是‘名尊琉璃坊’幕后大老板,
肯定是因为顾忌功名在身不能经商,而父系亲戚又都断了来往,
所以只能找娘舅家的人来帮着经营,
如果侯福归宗后,那么自然是要把经营权交给侯家人来打理的,
所以才想了这么一招来逼自己就范,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侯福真的同意了认祖归宗,那自己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毕竟现在他也还不具备开宗立家的资格,
更主要的是,他是真心不想走路了,有车不坐王八蛋。
当即便挤出一张笑脸道:
“原来是这样,姚兄的面子那是当然要给的。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呢,走吧……。”
姚英哲有点懵,他本以为侯垚多少都会象征性地反抗一下,
毕竟祖上迁出来时两边一度闹得很不愉快,
现在要回迁,怎么着也得拉扯一段时间吧,
而且侯家本就没安什么好心,以侯垚的聪明才智不可能看不出来,
可是他偏偏就这么轻易地同意了,这让姚英哲准备了数天的说辞无了用武之地。
还辛辛苦苦地随队走了几天,就是为了让侯垚体会一下随队的痛苦,为邀请铺路。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白瞎。
此刻,姚英哲只想狠狠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让你自作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