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要出去走亲访友,村里也不会有人能知道消息,
但是好死不死的,他失踪的那个晚上,有人看见了全过程,
并且那人在第一时间就报给了里长白涛,bigétν
白涛急忙叫了些人跟着追到了海边,却也只看见了小乌尾船远航的船影,
所以侯垚被海盗掳走的消息在第二天就传遍了四里八乡,
跟着就上报到县衙,这种事县衙根本没能力处理,
就算是州衙、府衙也没能力处理,
能处理这种事情的只有南海水军衙门,
但是一个秀才怎么可能惊动得了水军衙门?
所以这种事最后必然只能是敷衍了事,
却不知道县衙想息事宁人,但有人不肯善罢甘休,
侯福在多次催促衙门出兵救援未果后,竟打算去州衙报案,
这一下就彻底激怒了知县、县丞、主簿、典史等一众衙门领导,
然后便找了个由头将侯福下了狱,
侯家这一脉本来就子嗣不旺,自爷爷辈起就是一脉单传,
现在侯福入狱,侯垚失踪,只剩下一个婆娘在家,
老早就觊觎周玉美色的白涛自是再也按捺不住,
侯垚最后这次赶考时家中已无余钱,便找邻里东拼西凑借了不少,
考中之后自是没人担心他还不上,但是他一失踪,尤其又被传出是被海盗掳走,
要知道被海盗掳走在民间传闻可是万没有活路的,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主要有三点,
一是确实回不来;
二是自觉的没脸回来;
三是能回来的人也绝不会承认自己是被海盗掳走的,担心会背上一些不好的名声。
所以在这种背景下,白涛又从中一挑拨,乡邻自是纷纷来侯家要债,
周玉被众乡邻逼得苦不堪言,最终只能把家里最后的十几亩地贱卖了还债,
而白涛此时才出面拿出了最后的一份高额欠条,来逼迫周玉就范。
……
得亏侯垚和余秀儿赶回了侯家,不然只怕侯家便要家破人亡了。
余秀儿把晕倒的侯垚扶起,背在身上,问了一问一脸呆滞的周玉道:
“那个……大……大娘,相……公的床在哪儿呀?”
此时已经吓得半死的周玉才慌忙醒悟道:
“啊……垚儿的床,哦,家里暂时只有里间那一张床。”
说着慌忙打开卧室的房门,让余秀儿先把侯垚放到床上。
放好侯垚后,两女顿时陷入一阵无言的尴尬之中,
周玉毕竟年纪大些又是主人,便先询问道:
“姑娘你是谁呀?怎么会跟垚儿一起回来?”
余秀儿红着脸,低头支支吾吾道:
“我……我叫余秀儿,是……相公的……朋……朋友……。”
话到这儿,后面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周玉等了半天不见余秀儿的下文,便追问道:
“秀儿姑娘是吧?”
余秀儿点点头:
“是,大娘。”
周玉继续追问道:
“你是哪儿人啊,家住哪里?父母是干什么的啊?他们说垚儿是被海盗抓走了,你又怎么会跟他一起回来?
他这一走十多天,到底是干什么去了?怎么也不跟家里打个招呼?”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余秀儿只觉得自己一个头变两个大,
关键是这些问题她一个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说?说我就是抓走你儿子的海盗头子,现在你儿子是我的压寨姑爷了,
以后你儿子就是我的人了,你就乖乖地做我丈母娘吧。
周玉见余秀儿低着头不说话,便细细打量起她来,边看边嫌弃道:
“姑娘,你模样也还算中肯,但为什么晒得这么黑?
这女人啊一定要对自己好点,把皮肤保养得白白嫩嫩的,把身材养得肥肥胖胖的,
这样才能招男人稀罕,你看你,晒得这么黑,怎么得了哦,
还这么瘦,是不是家里条件不好?吃不上糙饭是吧?
没关系,我们家垚儿出息,虽然他那个死鬼老爹成天就知道读书……。”
周玉没完没了的说着话,余秀儿只能不时的应和几句,根本就插不上嘴,
两人就这样说了小半个时辰,门外突然传来了砸门的声音:
“侯垚,你恶意伤人,现在赶紧给我滚出来。”
周玉顿时吓得不敢说话了,此时他才想起来刚才只是把白涛赶走,他现在带人回来报仇了。
余秀儿见周玉被吓着了,顿时感觉到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当即豪气地起身道:
“大娘,你就在家里等一会,我出去看看。”
周玉急忙拉住她的手道:
“别……别出去,他们都是男人,你一个女人出去,会吃亏的,
我们把垚儿叫醒吧,垚儿是读书人,有功名在身,他们不敢对垚儿做什么的。”
余秀儿轻轻摇头:
“大娘放心,秀儿没有别的本事,就是有把子力气,他们不会是我的对手,
你在家里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便一往无前地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