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南宫曼也是薛承宗的亲儿媳,倘若她有意无意中说漏了什么,薛承宗岂不起疑?
薛景睿径直从横架上将林婉棠的外衣拿了过来,帮林婉棠披在身上,说:“无妨,她未必会说给……父亲。而且,她即便说了也无妨,让蛇惊一惊也好。”
薛景睿帮林婉棠扯着衣袖,让林婉棠将胳膊伸进去。然后,他顺手想帮林婉棠系胸前的衣带,手触到一团柔软,他着急的心突然砰砰猛跳了几下,他像是被烫着了一般猛地松开手。
薛景睿转过身,干咳了两声,说:“我在门外等你。”
很快,他们来到清芬院里。
林婉棠听到堂屋里传来薛景和的斥责声:“让你轻些轻些,你怎么回事?粗手笨脚,想疼死我是吗?”
南宫曼没好气地回道:“我换药的手法已经够娴熟了,动作够轻柔了。您要是嫌我换得不好,就让旁的大夫帮你换药好了。”
薛景和哎呦了两声,生气地问:“你行不行啊?还没好吗?”
南宫曼说:“好了好了,已经好了。真是好心没好报,下次换药别叫我了。”
薛景和的声音充满了不满:“你打扮得这么妖艳,是要给谁看?”
南宫曼反驳:“哪里妖艳了?这不就是普通的衣裳吗?你以前不还夸这身衣裳好看来着?”
薛景和暴躁说道:“以后不许穿,换了!”
林婉棠故意咳嗽了一声,屋子里的争吵声停了下来。
林婉棠说:“南宫弟妹,你方便出来一下吗?”
南宫曼隔着窗子往外看了看,很快就走了出来。
南宫曼穿着合欢红色的坦领襦裙,外披着秋香色攒银线的褙子,用螺子黛画了远山眉,口脂红艳。
在廊下昏黄灯光的映照下,精心打扮过的南宫曼显得颇有几分姿色。
林婉棠暗哂,怪不得薛景和见了南宫曼这副模样心里不痛快。
南宫曼眼波盈盈地看向薛景睿,娇滴滴怯生生地唤道:“将军。”
她的声音软糯甜腻,林婉棠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薛景睿面上闪过嫌恶的神色。
薛景睿扭头对林婉棠说道:“我进去看看景和。”
薛景睿暗暗握了握林婉棠的手,林婉棠回握一下,示意他放心。
见薛景睿进了屋子,南宫曼轻笑道:“你寻我何事?”
林婉棠走近些,说:“今日,有人向夫君推荐了一种草药,说是治腿伤有奇效,我们不知是否属实,特来向弟妹讨教。”
南宫曼嘲讽地对林婉棠说:“你们不是只信得过梁太医吗?”
林婉棠笑道:“他们说这种草药只在北疆有,旁的大夫未必见过,故此才来问你。”
南宫曼还想拿架子,林婉棠收敛了笑容,说:“如此看来,弟妹恐也不知,怕在我面前露怯,那就算了。”
林婉棠转身就往外走。
南宫曼忙说:“等等!我何时说不给看了?!草药拿来。”
林婉棠站住,转身,说:“那人只送了一幅画,你先看看认识不认识这种草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