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怒吼,“村长跟你一个鼻孔出气!”
“肃静!”县太爷拍下惊堂木,看向许阳,“不许在堂上乱喊!”
许阳唯唯诺诺的赶忙点头,“是。”
“俞妙云,你又怎么解释他刚才说的?”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俞妙云就知道许阳会随意抹黑,来之前她已经做好准备,“村长已经被他们气得大病不起,如今没办法当堂作证。”
“而且我已经跟他们说的非常清楚,要想把地要回去的话可以,必须赔偿我建造大棚跟蔬菜损失,否则还请县太爷做主。”
县太爷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俞妙云,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是有些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老爷,夫人让您过去一下。”师爷走到县太爷身旁,压低嗓音,小声道。
县太爷疑惑的看了眼师爷,现在案件还没处理完,但还是宣布暂时休堂。
王若泱伸长脖子打量着门口,看到县太爷进来,急忙起身,“老爷,我有事要跟您说。”
县太爷直接坐下,脸色不悦,“夫人,你真是愈发不懂规矩,提审期间本官不许中途离开。”
“老爷,要不是事态紧急,我绝对不会去打扰您。”
“快说怎么了?”
王若泱刚刚已经了解完事情经过,浅声道:“这件事情老爷打算怎么判?”
县太爷其实在心中已经有了初步想法,拧紧眉心,“我朝有明确的条文规定,不许私下进行土地买卖,这事双方都有过错,勒令众人返还租金,俞妙云返还土地。”
“老爷,错了。”
王若泱摇摇头,“老爷是否知道连年灾害已经导致百姓们不敢再种地,他们怕的就是连种子钱都赚不回来,俞妙云包地是不想成片成片的土地荒废,更何况是给了他们租金的。他们无非是看到俞妙云种植的蔬菜长势极好,现在想反悔。”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县太爷必须要秉公办案,再说此案涉及到的农户甚多,为避免引起众怒,他刚才说的是最妥善的办法。
王若泱又说,“老爷,这些年朝廷让咱们缴的税不见少,现在咱们衙门账目上都没多少银子,长此以往下去,恐怕咱们衙门都要快没钱吃饭。”
“夫人,你接着说。”
王若泱走到老爷跟前,“俞妙云的醉仙楼生意极好,她上个月是规规矩矩地纳税,旁人种不好地,唯独她能种好,老爷若是寒了俞妙云的心,恐怕这事会更不好收场。”
县太爷皱紧的眉心又深了几分,“难不成本官还怕她报复?”
“俞妙云的相公是被梁王府安排马车接走的萧瑾瑜,不瞒老爷,我跟妙云私下交情不错,曾问过她为什么不跟萧瑾瑜去京都享福?您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
“妙云说还是觉得家乡亲切,暂时没有要去京都的打算,老爷若是在这件事情上让她受了委屈,先不说萧瑾瑜,单单是俞妙云一气之下带着孩子们去了京都,那咱们衙门可就少了近百两的税收。”
王若泱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县太爷猛然倒吸了口凉气,这话说的不错。
王若泱细细观察着老爷神色,见他有所动容,继续说,“老爷,妙云只不过是包了他们一年的使用权,根本算不上是土地买卖,第二年他们若是不愿意包,他们便自己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