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死之人,逆转轮回,又拿起了刀剑,站了起来,继续和敌人厮杀!
哪怕武夫气血旺盛。
也不由心泛恐惧,两股颤颤!
双方在这大雪关内,早已经杀红了眼,尸体满地都是。
此刻‘尸傀’再次站起来,有些人身上挂着肠子、断了臂膀、甚至有的连头都没有,看起来跟人间炼狱,一模一样。
“天天色变了!”
不知道有谁,突然抬手指着上空。
只见丝丝缕缕的血气,开始在这片人间炼狱里,缓缓升起。
雪山军、神武盟军!
齐鲁武夫、燕家高手!
不分你我,不分友敌。
只要是死了,那么身上就都会诞生出血气。
生前修为越高,这团气流便会越发庞大。
直到汇聚在了那大雪山巅,诸人看不到的地界,被什么事物彻底吞噬之后,才会彻底消逝在了诸人的眼睛里!
洛景身披赤霞,双掌似剑,不时掌出金龙,如入无人之境。
他与那大雪关的守将,疑似是封号‘鬼神’的燕南空,已经斗了十数个回合了。
看着眼前气喘吁吁,胸口被他硬生生拍出了一个‘凹印’的所谓刀狂,洛景轻轻昂首:
“‘十都’级的刀法,练的不差。”biqμgètν
“只可惜,你手中的兵器太差,刀法也没练到真正登峰造极的程度,如何能是我之对手?”
眼瞅见越来越多的尸体重新站起,将有些战士们吓唬的魂不守舍。
作为神武盟的盟主,洛景眼神冷静,以臂作剑。
很快,
随着一声似蛟似龙般的凄厉吼声,平白无故,在这大雪关上下响彻!
洛景三步跨过,便在眼前燕南空双眸瞪大的境况下,以一式‘斩蛟剑歌’的绝杀剑招,将自己比作跨海吕祖,将他比作了那海中恶蛟,悍然掌剑劈下,一夕之间,叫他人首分离!
脖颈喷洒出血,尸首硬生而倒!
那黄鹤楼上观仙人一剑,悟透‘上洞伏龙剑’中禀赋的洛景,耗费五年光阴,终于将‘上洞伏魔’的第二重奥妙,斩蛟剑歌悟成!
这是一式绝杀之招,若论及级别,甚至比‘亢金龙掌’都要高出半级。
洛景先以亢龙有悔御敌,叫这持刀大汉如临大敌。
但他可能至死都不晓得,
他所面对的这个敌人
永远都不可能,是他可以看透的。
尤其是大雪山还用了‘玉箫剑’的尸首,袭击了伏龙山,甚至重创了师娘沐雨晴,要不是季无暮发现的早,前几夜里,怕是已经酿成大罪!
这份仇,必将要以燕家之人的血来偿还!
未过片刻。
燕南空的无头尸体似乎想要重新站起来。
却见洛景眼中狠辣凌厉之色,猛地闪过,随即脚步一迈,似含龙咆虎啸、虎豹雷音,对着他那凹陷的胸膛,就是重重一踩!
这一脚!
顿时间叫他死去的五脏六腑、心肝脾肺、皆碎裂成了血水,整个人轰然炸开,尸骨无存,再也不存在行动的可能!
“尸傀,即使死而复生,实力也会大打折扣。”
洛景背后披风猎猎,一身黑衣被鲜血溅射,他抹了一把脸上猩红的血,望向大雪山巅:
“诸君,活人都杀过了,难道还怕一个从尸体上重新站起的死人不成?!!”
大雪关守将,燕南空。
可能没有几个人认识。
但那浑厚的白气,超越了凡俗等阶的‘十都’刀法,在其刚刚露面的时候,便叫所见之人,深深得将其记了下来。
可神武盟主!
三下五除二,就斩了这服气之中,都算是顶尖的人物!
他到底是什么境界?
难怪,
难怪敢于兵伐大雪山!
莫非
他已经不在服气之境!?
姜小白将一尊燕家服气生生拍死,抬手打散了十几具尸骸。
随即望向声震尸山,威慑雪关,以一人之力可媲美千军万马的身影。
心中本来那一抹对于未来的恐惧感,在听到这振奋人心般的嗓音之后,竟不知为何离奇般的,便被平白抹去了许多。
想起死去的梦黄裳。
姜小白眼色一黯。
也许他王洞玄,才是卦象里显示,那个能够挽救齐鲁天倾的人!
‘老师’
‘起码现阶段,他比我要强!’
“诸君,神武盟主已经发话,区区尸傀,死人而已,难道还能比之我辈更强?”
“且随我辈”
“杀上山巅!!”
世俗之间,
那人,已经无敌!
雪山之巅,终年积雪不化。
燕南北跪在冰天雪地之中,在他的面前,有一道硕大的裂缝,缓缓张开。
它在不停吸收着那山下蔓延而来的血气。
而每当吸收一分,那么缝隙的宽度与长度,便会壮大一分。
随着缝隙越来越大,近乎与现世凝结成了一个整体。
燕南北的面色便越发喜悦。
哪怕
山下噩耗不断,有惨烈消息不断传来,他也未曾在乎。
刀狂燕南空战死,雪山七仙侍死伤大半截,逃窜而去,五千燕家子弟,化作尸傀死了再战,也已经覆灭。
神武盟的可怕,似乎真的已经做到,可以覆灭大雪山的程度了。
但!
他‘齐鲁王’燕南北从来没在乎过。
或者说
这本就是他的谋划!
燕家复兴?
怎敌我一人成道要来的关键!
你们,还有山下那些人
本来就是为了开启这‘仙境’的钥匙啊!
“前辈,”
“二十年了!”
“您终于要出世了!”
“此前三次,我献祭炼髓、宗师、服气于您,您分别传我‘服气之法’、‘控尸之术’、‘十都秘卷’,对我受益匪浅!”
“那么”
“这次我以无数血气为引,来为您送上一份大礼!!”
“请带着我,去看一看那服气之上,到底是什么风景吧!”
他的眼里带着狂热,张开双臂。
眼睁睁的
看见了一道清瘦道人模样的身影,鹤发童颜,腰间别着青葫芦,背上一柄斩妖剑,端得仙风道骨!
“炼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道人一只脚踏出了缝隙,看向了眼前的燕南北,忽地轻吟一笑,渐渐抚上了他的额头:
“做的不错,”
“但”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冷冽了下来,浑浊的眸子散发着狠辣:
“你这魔头!!”
“竟造下如此无边杀孽,只为了叫贫道提前出世?”
“孽障!”
“也配得我‘崂山教七十二支’的真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