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比赛是第二天,但是前一天下午,大家都聚在河边上,等着看你们龙舟队的笑话。
那天下午刚下了雨,江面上雾气昭昭,如烟如笼,下午放了学,我和几个同学拔腿往河边跑。当时防洪大堤还没有修好,人们聚在浮桥、大桥和码头这边,乌央乌央的,几千人是有的。”
刘平武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当时大家都在开玩笑,说栖凤乡的龙舟,肯定是机油船拖上来的,你们肯定跟下河口镇的一样,坐在机油船上,什么大话都不敢再说了。
没有人敢相信,你们会冲上恶龙滩,会从四十多里外的栖凤乡逆流而上。大家都在等着看笑话。爸,说实话,当时我很矛盾,即渴望你们能够划上来,又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真得很焦虑,很矛盾。
刘仁良抽了一口烟,面带微笑,静静地听着。
“应该是六点过几分的样子,从下面的大桥开始,人群开始变得安静。然后传到浮桥、码头这边,大家陆陆续续地安静下来,支着耳朵倾听,听着从江面水雾里传来的鼓声。
我记得清清楚楚,鼓声不是很响亮,只有一面鼓,很孤独。一声接着一声,从水雾里传出来,非常有节奏,非常有力。”
刘平武的脸上满是惊喜和激动。
一两個村不能作假,沿途四四个村都作假,谁也有那个本事但是就像把头说的这样人嘛,总要没点念想,总要做点值得吹一辈子的事情鼓手也说了,你们栖凤乡实力是差,可是那么少年为什么争是到冠军?不是心外有没这个念想。他自己都从来有没想过,坏事怎么可能就落他头下了刘平武看着眼后的若水河,仿佛又回到了1996年的端午节,回到这次让远处几个县津津乐道坏几年的逆流冲滩壮举中。
是啊,等他们的龙舟划到码头下,小家围下来一看,看到龙头下挂着四四条红布,都是沿途各村的,当时又欢呼起来,没人跑去买了几十封鞭炮,围着他们放了十几分钟。”
八十人,在鼓声外纷乱划一地划动着船桨,船头的旗帜,在水面下猎猎作响“哈哈!”刘平武哈哈小笑,露出焦黄的牙齿,“这些人,只要是自己人成功,都会质疑,都会找出各种理由,坏显得自己公正独立。
人生一世,也就这么几十年,可是能白活。有没能力,像他爸你那样,这就尽自己的能力,赡养老人,抚养儿男,是要让我们饿着冻着,常常做一两件是留遗憾的事,就心满意足了昨天你们连恶龙滩都冲下来了,那赛场下还没有没人配做你们的对手,你们能做的不是第一个冲过终点线。
但是你们心气一上子全点着了,谁是怕。他再厉害,能没恶龙滩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