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荔于是放心了,望着墙壁闭上眼睛,终于睡着了。
隔壁——
窗户打开。
冷凉的月色倾泻而来,照得床边少年面容如雪,像是浮着一层潋滟的流光。
听闻那厢沉沉呼吸,殷红唇尾弯动,背靠床柱垂拢眼睑。
翌日,时荔被手伤疼醒。
人都有脆弱的时候,想到之前当太监时如履薄冰的日子,再想到这一趟穿越屡遭追杀险些交代于此,不觉红了眼眶。
为什么是她呢?
要是可以,谁不想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兀自eo了一会儿,时荔振作精神准备起身,却听见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掌柜的声音在外响起,“客官,大夫来换药了。”
时荔微微一愣,下意识看向毫无动静的隔壁,“玄屹?”
“不想手掌畸形,就忍着点儿。”玄屹应声。
时荔于是乖乖开门让大夫进来。
“虽然粗糙了一点儿,但还可以。”老大夫拆着袖幅和树枝,顺便对玄屹的医术表示满意。
时荔没吭声,忍着重新固定夹板的疼,盯着灰扑扑的墙壁。
玄屹一直没有出现。
倒是最后掌柜和大夫一起出门时,笑吟吟道:“隔壁的客官说,要在小店再住一日,客官好好休息。”
时荔点头,送走两人把门关上,转身打开窗户。
果然,隔壁的窗户也开着。
“玄屹。”她喊了一声。
等了一会儿,隔壁出现半片嫣红的衣袂和一缕被风吹出窗外的乌发。
“等我到了聊城,你要去哪儿?”
“找下一个雇主。”那边回答得毫不犹豫,身为刺客,谁给钱多,就给人卖命。
这一次要不是狗皇帝出尔反尔,他也不至于反过来给他找不痛快,耽误了这么久。
玄屹低眸,看着腰间的长剑,有点儿想念酸苹果的味道。
“哦。”
时荔应了一声,话题就此终结。
他们已经距离聊城很近了,最多再有日,也能抵达。
到时候……就该再会无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