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府不愧为北部第一大城,光是气势宏伟的城门楼就不是仙来镇能比的,算是北地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了,建筑风格都以厚重为主,跟这里常年风沙也有关系,
人们衣着很朴素,不是蓝就是灰,整个城市最鲜亮的是那迎风招摇的酒幌子,隔几步就是一个小酒馆,糙汉子们围坐一起,一碟小菜就能喝得脸红脖子粗,堪比南方的茶馆。
怪不得大舅上当呢,北地好酒,哪个酿酒的都想打入这个市场,可惜,云苓鼻子很尖,他们喝的似乎是杂果酒,并不是粮食酿造的,
这也难怪,北地缺粮,可山地却不少,野果子非常多,不吃的话也都烂掉了,拿来酿酒是不错,可惜酿造工艺不行,从气味上就能判断出来,他们图的不是口感,是酒醉的感受罢了。
“就是这间了,公子,咱们进去吧。”
老铁指着一座客栈,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怀太堂》,这就是他们的根据地,一进大堂,只见掌柜低着头在算账,伙计不紧不慢地迎了上来,
“客官要住店吗?”
“是,还有房间没?”
老铁的话一出口,掌柜陡然抬起了头,看到他的瞬间,顿时两眼放光,三两步出了柜台,
“客官您来了?”
他甚至没有往天毅和云苓这边看,老铁也没打算介绍,主子的行踪还是不要暴露,
“是啊,有日子没来北地了,给我开三间房。”bigétν
听话听音,头儿不打算公开,掌柜识趣地回到了柜台,连忙翻出了三枚牌子,看来,这几间是他们专属的,平日并没有卖出去。
他拿着钥匙,亲自领着上了楼,
“热水马上送来,您先休息,要什么只需摇铃即可。”
云苓这才注意到,门边上有条粗粗的绳子,另一头大概在掌柜的近旁。
“通知老王和老于,让他们晚上过来。”
“是!”
他躬身退下,多一字都没问,可见职业素养不错。
“休息一下,咱们去街上走走,这一路都是酒,这会肚子也饿了。”
一行人出了客栈的门,老铁自觉在前面带路,原来,这里还有一座自家的酒楼,那掌柜是另一条线的人,
“他们互相并不认识,我爹和乔叔当年很谨慎,生怕坏了主子的事,就布了两条线,这件事只有他俩知道,现在多一个我。”
很好,可惜了他们地筹谋,主子还是被害死了,甚至连少主都没保住,可见他爹去世时,心里有多么的不甘。
“我去涿州找你时,在外公家见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姓朱的?”
呃,云苓也吃惊了,这家伙怎么一下就猜了出来,还真是那个姓朱的,那会急着找人,也没顾上此人。
“不用这样看着我,外公家谁在都不稀奇,只有这个朱亮,他是我杀父杀母的仇人,又是外公的座上宾,他们竟然来跟我谈感情,是不是很荒唐?”
云苓不由握住了他的手,小声说道,
“放心,他逃不掉的,等收拾好这边,咱们就去涿州,哼,南诏之行的仇还没报呢,”
以前怕相公不忍心,现在看来,爹娘在他心里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