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俩都呆了,是买首饰啊,怎么变成了卖,相公这是怎么了?
齐明华没等她们问,直接说了,
“这个县有藩主,他三日后要来提税金,如果查出亏空,别说县令做不成了,还得被下大狱,娘,你要是见死不救,就守着那些首饰过吧。”
齐娘子一听,才想起刚才主簿的话,原来,儿子是真没钱了。
“儿呀,娘才有多少东西,你媳妇嫁妆厚,还差这两个?”
“相公,我的嫁妆已经没了,就剩下一副头面,万一有个事,还得撑面子呢,”
刘氏心里憋屈,陪嫁都被搜刮得差不多了,前面是为了相公赶考,后面就是婆婆,隔三岔五去讨。
“我知道,娘,要是想做回村妇,那就留着吧,等儿子下了大狱,自然有人来抄家。”
看着面色铁青的儿子,齐娘子不情不愿回了房,抱出个大匣子,biqμgètν
“喏,都在这里了,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他们派人叫来了掌柜,
“你来看看,这些东西里面,哪些是从你这里买的,现在都退了,皇上有令,官员必得清廉,我娘是老糊涂,若是传出去,你们铺子也脱不了干系。”
掌柜顿时慌了,他是想赚钱,可不想跟老爷作对呀,立刻从匣子里拣出了五六样。
“这些都是我们的,当时也是打了折的,”
“你算一算,马上将钱送来。”
掌柜不敢怠慢,拿起算盘一阵扒拉,算出了一个数,齐明华一听,还是头疼,窟窿还是补不上啊,
“这匣子里还有几样,要不,你一并收走,免得我娘看着闹心。”
最终,首饰铺子送来了银子,窟窿总算是补上了,可老娘却病倒了,躺在床上不起来。
“娘子,前衙事多,这里还得劳你多费心,娘就交给你了。”这叫眼不见、心不烦。
三天后,穆谦看到了账本,主簿冲他眨巴下眼,心知这是真的,数字都对得上,草草看过,便提出要取银子。
“本县听说,蒙山县预留了二成,怎么淇县没这个说法?”
“呵呵,某不过是个账房,一切听从侯爷调遣,若有疑问您去请示侯爷,而不是问我。”
作为藩地官员,虽然人事归朝廷,可到底是主子,不该先去拜访吗?这厮倒是稳得很,难道窟窿也补上了?
果然,银子分毫不差,他也没客气,直接叫人装了车,只对他们拱了拱手,便扬长而去,齐明华心里在滴血啊,
“太爷,您真的不去拜访侯爷吗?”
主簿心里很爽,叫他贪墨自己的银子,这下碰到硬茬了。
“你挺能干呀,这么快就凑够了银子,不是说没钱了?”
那十两可是侯府管事给的,人家只是换走了两张收条,当然,这个事他不能说。
“大舅子知道我艰难,送了八两来,这才凑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