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爷,我们也是运气好,你快派人去吧,老铁他们还守在那呢,”
纪辉返身上去,步履很是轻快,里正感慨,到底是年轻啊,这么奔波也没事。
村里用水暂时解决了,可没人敢用救命水去浇地,雨一直没来,土地变成了焦土,这种情况下,云苓也不好吃小灶,只好看着它们变黄枯萎。
看着荒芜的土地,云二柱哭了一场,他还想着来年那黄澄澄的穗子,结果引来了一堆汉子,都跟着他哭,发泄一下也好,被生活压得直不起腰啊。
“爹,您别难过了,咱家仓里有粮,井里有水,已经比别人好了太多,我娘眼看要生了,你再这么消沉,她心里也不好过。”
“好了,哭一哭,爹心里好受多了,这不是钱的事,庄稼人就是见不得地荒。”
“嗯,马上进入腊月了,今年秋粮减产,要不,咱们悄悄找一下里正爷,给村里贫困户送点粮吧,让他们尝尝红薯,等天好了,喜欢的也能种。”
红薯别的不说,产量是真高呀。
里正听了二柱的话,震惊之余就是佩服,当下就说,bigétν
“我知道,今年你家有了钱,可咱云家湾还有别的富户,这样吧,我明天都召集来,商量个办法,都住在一个村,不能眼见着有人饿死。”
二柱听他说了半天,才知道村里好几户都揭不开锅了,尤其是村口的严家,因为老娘生病,连粮食都卖光了,可病还是没看好,
“我闺女的师妹懂点医术,要不,让她去看看。”
这家是外来人,他们之前并不熟,他没敢暴露女儿,反正侃儿是从外面来的,会点啥都不稀奇。
云苓知道后,带着侃儿来到了严家,远远的,就看到了一间低矮的窝棚,墙角虽然是泥巴的,却没顶上的草高,完全就是个草窝棚。
“是云二叔啊,家里有些埋汰,委屈阿生嫂子。”严有福谦卑的让着他们,
其实他比阿生大很多,跟云二柱差不多,可见人矮一辈已经是习惯了。
他们弯着腰下了好几个台阶,原来还是个地窝子,里面倒不是太冷,一间屋炕占了一半,侃儿伸手摸了下,冷冰冰的。
“怎么不烧热一点,病人不扛冻啊。”
地里打不出粮食,可山上的柴很多,只要勤快些,也不用钱吧。
“那个,我们这个炕烧不了,没有出烟口,再放个火盆吧。”
“不要放了,这么小的地方,容易被烟毒熏着,侃儿,你先看看老人家。”
她注意到,屋子角落站着个女子,竟然像骷髅一样,身前还有个孩子,五六岁的样子,也是一个大头。bigétν
她在记忆里搜了一遍,没有丝毫印象,应该是没有见过。
“大娘的病不重,应该是饿得狠了,赶紧煮点米汤,当水给她喝。”
听到米,那个男人低下了头,云苓看了爹一眼,云二柱转身走了,
不一会,他推着一个小车,不光有米面,还有一包红糖,闺女说了,这东西补血气很好。
一碗红糖水下肚,那老妇睁开了眼,颤颤巍巍的,
“儿呀,娘怎么还没走啊?不能这么祸害你啊,再给娘治病,孙子都保不住了。”
“娘,你别说话了,云二叔来救你了,刚才就是他给了药,你,你好好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