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刚能看清路。何进保就带着何家义‘哐哐’敲响石头家的大门。
瞬间,石头一家子都被敲醒。
无奈,在媳妇儿的‘拳打脚踢’下,石头只能带着些许燥郁的起床气,脸色难看地前去开门。
结果一打开,发现是村长……起床气瞬间消散。
“石头,我是想来问问你县里那事儿。”何进保直接说明来意。
昨天得知石头被带去县衙,他担心焦虑得直上火。石头回家后,他又怕那些官老爷忽然杀回来。
于是生生忍了一晚上,嘴里起了好几个泡,才找上门。
“哦好好好,进来说吧。”石头连忙把门开得更大,身子往旁边一让。
等何进保两人进了院子后,又‘贼眉鼠眼’地看了看外面,才把门重新关上。
“老二,你就在院子里守着。”进屋前,何进保对何家义道。
“好。”何家义正色点头。
而后石头将何进保领进屋子。不待坐下,何进保便凑近,特意压低声音,问出自己一直最悬心的问题,“石头,你没跟那些老爷说我们在种晚粮的事吧?”
“没有没有。”石头连忙摆手,“就像您那天说的,衙里的贵人根本没过问我们种地的事。根本用不着我遮掩。”
“呼~”何进保顿时松一大口气,连拍胸膛,“那就好,那就好……”
“那贵人们问了你些啥问题啊?你仔细跟我讲讲。”
“好。”
于是石头将昨天被盘问的经过一一详述。
末了,不放心地问,“村长,我这样照实话讲,真的没事吗?那人总问三爷的身子咋样,我当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不知道该说三爷有病,还是该说没病。”
“生怕一个答错,就害了国公府。”石头苦着脸道。
听见这话,何进保也是皱起眉头,心里生出不安。
因为大姑娘那日找他说话,完全就没提过这事儿……
不过他还是拍着石头肩膀安慰道,“既然大姑娘……让我们按自己亲眼所见去回话,那她心里肯定是有底的。我们就别在这儿多想了,相信她就好。”
石头却还是有些惶然。小心地看一眼何进保,嗫嚅道,“村长,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没说……”
“啥事?”何进保立时紧张地瞪大眼。
“就是吧……我当时摸不准那两个贵人到底是想要三爷有病,还是想要他没病……所以……”
“所以什么?”见石头吞吞吐吐,半天打不出一个屁,何进保都急死了,“你倒是说啊!所以你干啥了?!”
石头两手交握,咽了咽喉咙,“所以我说,祭地神的时候,三爷看上去与常人没区别。然后……又添了句……三爷脸很白。”
“特别白。”
何进保当即呆住。
石头见状更慌了,急急道,“村长,我这也不算撒谎吧,三爷确实比我们白很多啊。”
“而且我想着……这么说了,三爷有病没病,到时候都说得过去……”
“您说呢?”石头求救般看向何进保。想从他这里得个准话——自己多了这个嘴,会不会惹什么祸……
谁知,何进保猝然又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张口大笑,“哈哈哈哈哈!好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这样机灵的时候。”
“干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