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一幕也十分震惊,“大师,这算什么?”
“回殿下,此子乃是天命不祥之人。”无字大师下了定论。
躲在廊柱后面偷看的金丹吓得捂住了嘴,她本来是不被允许走出南芳苑的,可她太好奇洛川的命数,虽说这东西是玄学,虚无缥缈,可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很有意思。
比起洛川是天不祥这件事,她更想知道金漫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是怎么样的一个表情。那个一贯孤傲清冷的洛川会不会被无字大师吓得跪地求饶?
可事情完全没有按照她想象的进行。院子中央的洛川听到无字的话之后,哈哈笑了起来,笑声如释重负般清越。
“洛川,这个结果你可认下?”金申问道。
“是,我承认我乃天不祥。”洛川从没觉得这个名字能令他如此喜悦,这个不被世人所容的三个字此刻掼在他的头上,仿佛一盏明灯,能照亮金漫前行路上的所有黑暗。
他生他死都是他一个人,再也不会有人用这个东西来束缚金漫。
“好,来人,将他带走,移交钦天监。”白公公生怕洛川反悔一般,赶忙对着身后的御林军道,“速速将他押下去。”
无字没有多话,拿出一截白布给洛川缠上伤口止血,却被白公公一把夺去。白公公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区区一点小伤何劳大师包扎啊。”
无字的银面具泛着光,转头看向他,“这伤由我而起,小僧自然要管。”
洛川此时若还等着让人包扎那就真的不算男人了,当即一挥胳膊,将白公公手中的布带丢在水中,朗声说道,“确实不用劳烦大师。”
无字看着洛川生硬的表情,也不强求,转身便走。他的任务就是给洛川测命,既然他的任务完了,他自然要离开。
南嘉却看得皱眉,别人不知,他和洛川在浮沉馆就相识,算是知根知底,他作为多方眼线关注着金漫这边的动向更是知道洛川身上有烈焰草的余毒未清,烈焰草最大的毒性正是令人伤口破损之后血流不止而死。
洛川放下的宽大袖子让人看不清楚他还在不断出血的伤势,少年刚刚被放了一次血,脸色有些苍白,但表情仍旧坚毅,甚至在看向白公公的时候,还带着浓郁的嘲讽。
“你这样不行!你要是真死了,我没法和金漫交代。”南嘉急急地从台阶上走下来,到了洛川身边。他的隐藏身份是给三皇子做事,但是在鸿王府潜伏的这段时候,他还得照顾到金漫的情绪。
谁想趁着南嘉不注意的时候,洛川抬手,手指蓄力将血滴弹进南嘉的口中。嘴里一阵甜腥,南嘉想要吐出这滴血,却没办法做到。
一滴血而已,早已融入他的口腔。
“你有病啊!”南嘉彻底暴走,对着洛川吼道,“我他妈是在替你着急你还暗算我!”
“别和金漫说,等我回来给你解药。”洛川朝着南嘉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的血有毒,你还不知道吗。”
南嘉更恼怒了他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恨得慌!
“算你有种,洛川,等你丫回来咱们算账。”南嘉在地上连连呸了好几口。
“还等什么呐!来,带走。”白公公得意至极,对金申说道,“幸好金大人将大小姐管住了,不然这人咱家恐怕还真不好带走。”
“没想到金大人还是能治理好自己的王府的。”白公公说的不咸不淡。
萧砚冷眼看着白公公嚣张的样子,心中暗暗腹诽,难怪他入不得父皇的眼,完全是一个小人嘴脸,而且还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小人。
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出来,金家是故意对金漫隐瞒,为的就是将洛川当成天不祥的替罪羊啊。
“事已至此,叨扰金大人了。”萧砚站起身,对着金申微微点头,给了金申一个台阶。毕竟金申的身份在此,虽然是落寞的鸿王府王爷但也没必要和一个阉人计较,没的失了身份。
洛川是被押走的,双手拧在背后,每走一步便有血滴落在身后,与地上的积水融为一体。
送走了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南嘉却发现白公公来的时候带来的那两队御林军,只带走了一队。
剩下的一队仍然包围着东梅苑,将它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