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说自己要去找真正的解毒办法,就说明小胖子除了浮沉馆,外面是有地方可以落脚的。
“海西蝴蝶岭,我师父在那儿。”小胖子在浓雾里一拉,拽住了一个人,“黄生。”
“你怎么知道是我?”
“还能是啥,书生的酸腐味呗!”小胖子什么时候都不忘了贫嘴,把黄生拽到金漫眼前,“大郡主在这儿。”说完,他便迫不及待的跑了。
烈火草的解药,他师傅也没有。
半年之约?小胖子边跑边摇头,“大郡主你也活不到那么久哟!”
四周的枯枝已经被引燃,金漫不得不拉着黄生往更安全的地方跑,她才和小胖子交谈,耽误了一会儿时间,关切的问道,“我们的人怎么样了?大家都安全吗?你怎么来了?”
“我们怕你一声不响的死这儿,所以过来看看。”黄生的毒舌一如既往。“大家都往后山走了,但是少了人。”
“谁?”金漫蹙眉,“我和洛川别算在内。”
“珍珠儿。”黄生眼神里闪过紧张的神色,“从爆炸开始,就没有人看见珍珠儿。”
“啊!”尖锐急促的叫声在一片火海中并不显著,但黄生还是一下就跳了起来,“那边!珍珠儿的声音!”
两人拔腿就跑,金漫下砸开被落石挤住的屋门,闯了进去。进门便被一个女人当头抓了一把,脸上一热,血流下来。金漫反手钳住她,狠狠往地上一摔。
“小贱人!我要杀了你!金漫!金漫!”温如玉歇斯底里的狂吼,要不是金漫,她怎么会遭遇至此,更可恨的是,炸掉金漫石屋的时候,周康根本没有告诉她,甚至在起火之后也没有人来救她,她在浓雾里迷了路,鬼使神差的摸到了珍珠儿的房间。
她将珍珠儿狠狠的羞辱了一番,绑在柱子上让她自生自灭的时候,外面的屋门被坍塌的碎石压垮,她也出不去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温如玉满腔的愤怒都发泄在珍珠儿身上。
金漫看向被绑在柱子上的珍珠儿,可怜的珍珠儿浑身是血,地上还有染血的藤条。尽管这边距离起火的地方已经不近,但火势还是有烧到这里的趋势。
“珍珠儿。”金漫满目怒火,尤其是在看到珍珠儿脸上被藤条抽出的血道的时候,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捡起藤条,在温如玉身上狠狠抽打过去,她挣扎着翻滚着起身要跑,金漫一脚蹬在她的膝盖,脆响之后,温如玉惨叫着跌倒,双手做腿,往外爬着,又被黄生踢了回来。
“大郡主!”珍珠儿看着满身狼狈的金漫,又激动又感激又心痛,“这里太危险了,房子要塌了,不要管我了,您还是去找川少爷吧。”
被高温炙烤的屋子发出短促的噼啪声,她的房间不像金漫的石屋那么结实,给人一种随时可能垮了的感觉。
“你们都重要。”金漫咬牙扯住缠绕在珍珠儿身上的藤蔓,黄生顾不上往外爬的温如玉,也跟着一起往下撕扯。
藤蔓韧性很足,缠绕在一起便是石刀也难以将它快速切断。
两人的手都擦出血丝的时候,最后一根藤蔓掉落。
金漫一把背着珍珠儿出了摇摇欲坠的房,顾不上男女大防,把她交给黄生,“你带她走。我去找洛川。”
“我方才隐约听见了川少爷何人打斗的声音,在东院那边。”珍珠儿虚弱的靠在黄生的背上。
“后山汇合?”黄生问道。
“不,能跑多远你们就跑多远,这火遇水不灭,太不寻常了!”金漫望了一眼外面红透的天。“不要拥挤,你和鹿苹负责疏散。后山的路足够你们撤退。”
“如果遇到东院的人怎么办?”黄生背着珍珠儿跑了几步,又回头大声问。
“你们自己判断。除了恶贯满盈的,给一条活路。”
金漫不是圣母心,对待那些作恶之人,她可没有那么多宽恕。bigétν
“小心。”金漫叮嘱了一句便立刻奔回浓雾之中。
他们刚刚离开片刻,珍珠儿的房子便在高温下的炙烤下塌了。
越往东走,情况越是混乱,西院虽然凌乱那是因为遭遇了爆炸的袭击,满地疮痍。而东院明明没有受到重创,却比西院混乱不堪的多。逃命的人在四散奔逃,还有的人临走前不忘抢掠,除了火灾,人们自己制造了更大的冲突。
金漫从械斗的红了眼的人群里穿过,抓住人就问洛川,问周康。直到有人告诉她,洛川往祭坛那边去了,她立刻急速跑去。
几乎是自己最快的速度,金漫冲到了祭坛,远远的,她便看到周康握着一把钢叉一样的东西穿透了洛川的手臂,将他钉在老树的树干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