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花柔用力点头,再次一字一顿:“但我妈,罪,不致死。”
花柔的母亲,确实违反了计划生育政策。
可罪不至死!!
她现在却死了。
那么花柔要为母亲讨个说法的行为,既是人之常情,也是受法律支持的。
“罪不至死?嗯,你说的不错。”
江文东点头:“花柔,我现在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关于你母亲的死,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说法。”
身材孱弱的花柔,却咄咄逼人的问:“如果,你做不到呢?”
站在江文东背后的白鹭,秀眉立即皱起。
正是江文东的及时赶来,才帮花柔当众打了韩力,为她保住了仅有的财产,更是答应要给她一个说法;江文东相比起花柔此前找的那些人,要好了太多,太多。
可花柔却现场逼问江文东。
就连可怜姐妹俩的花富贵等人,也都觉得她这样做,属实有些过分了。
江文东却没觉得,花柔这样咄咄逼他有什么错。
只因他是天桥镇的镇长!!他从空降天桥的那一刻起,肩膀上就担负了,保护治下每一个守法公民的人身、财产安全的重担。
江文东也看着花柔的眼睛,淡淡地说:“如果我做不到,那我就辞职天桥。”
白鹭大惊。
这可是当着上百人的面呢。
江文东又是天桥镇的二把手,当众做出的任何承诺,都没有反悔的余地。
他万一无法给花柔一个说法,那么他只能辞职天桥。
要不然就会成为,官场上的笑柄,再无任何的威望可言。
“江镇——”
焦急的白鹭刚要对江文东说什么,却看到花柔猛地直挺挺的,重重跪在了他的面前。
她妹妹花眉也慌忙跪下。
江文东吓了一跳,连忙弯腰伸手去拉她。
花柔却哑声喊道:“江镇,您给我说法!我用我的命,来报答您!”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赶紧起来。
江文东抬手就把花柔拽了起来,心中却涌上了大股大股的苦涩。
这就是我们的群众。
也是世界上最勤劳,最善良更朴实的一群人。
江文东给花柔一个说法的承诺,仅仅是他本职工作。
她却甘心用她的命,来报答江文东。
由此可见,花柔(包括很多遭遇不公的平民百姓)因个别人的行为,对这个国家是何等的绝望!
但江文东坚信,也很清楚,随着我们的国家越来越强盛,那些黑暗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少。
唉。
我男人终究是太年轻,官场经验太少了,做事全凭书生意气啊。
看来以后,鹭鹭姐得经常的对他耳提面命,好好调教。
要不然就算他背景再大,在这条路上也走不了多远。
白鹭心中叹气时,已经是泪流满面的花柔,拿出了几张信纸。
这是她去镇、县上讨要说法时,递交的材料。
江文东神色凝重,也用双手接了过来,仔细的看了起来。
吱嘎——
一辆蓝白相间的警车,刹车停在了村委办的门口。
车门打开。
宣传委员刘静,出所所长韩长河,主管民政的副镇长刘善宾,还有计生站的副站长张贸亭,先后急匆匆的下车。
江文东暂时收起了材料,抬头看着快步走来的几个人,冲刘静点了点头后,就看向了张贸亭。
说:“我说过,半小时内如果你赶不到花家村的话,你这个副站长就给我滚蛋。”
顿了顿。
他对张贸亭冷冷的说:“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