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三笑道:“正有此意!既然姬元帅开口,那姬元帅先请!”
姬青看向秦云:“老夫,更想听听梁王殿下的高见。”
秦云笑道:“二位这是在出题考校?”
沈万三:“殿下可以这么理解!大夏之君,自然不能是无能之辈!”
说话间,还挑眉看了看刘玉鳞,后者闷声不语,他知道沈万三说的是大皇子秦天。
秦云笑了笑:“好,那就先谈谈这天下大势。依我之见,天下之势,无非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当年大赵一统九州山河,将帝国疆土扩至九州。但盛极必衰,赵国衰败,草原部落崛起,北漠尔帝国占领北方大片领土,西羌部落纷纷独立,成就了如今的西域十六国,东郡七国在世家的把持下也纷纷立国。”
“但不管怎么说,八百年前,是一家!”
“而今,九州风云再起,却又到了合的时候。”
二人一听此言,却是微微颔首,就连刘玉鳞也被那句“分久必合”给吸引住了。
沈万三问道:“那依殿下之见,这天下将会由谁来一统?”
秦云笑道:“当然是我大夏了,大夏位于中原腹地又守着江南繁华,北伐东征皆能建功立业,但却非如今的大夏!”
“此言何解?”姬青问道。
秦云:“如今的大夏,名声凋敝,朝廷官员贪污腐败,世家如蛀虫般吸血,百姓苦,朝廷穷,看似地盘儿最大,但国力却一天不如一天。诸位,若是放在二十年前,这等规模的反叛,朝廷都无需大动干戈。”
“随意派遣一个大将军都能平定叛乱,可如今呢?牵一发而动全身!”
姬青叹息道:“是啊,想当初,我大夏将心如云,军民勠力同心,打得西域十六国纷纷上表臣服,东郡七国年年缴纳岁币,北齐更是不敢直面我朝锋芒!”
“短短二十年,怎么就变了这么多呢?莫非,老夫真的老了!”
秦云摇了摇头:“不是你老,而是大夏老了。如今的大夏就好像年过半百之人,曾经埋下的病因随着年岁的增加而逐渐显露,土地兼并,官商勾结,科举舞弊……这些在大夏强盛时,并不会致命,但如今的大夏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牵动人心。”
姬青眉头一皱:“历朝历代皆有之!”
秦云目光灼灼:“所以,我们要打破历史周期律,如今的大夏唯有革鼎才能重获新生。”
革鼎?
刘玉鳞,姬青,沈万三对视一眼。
沈万三沉吟道:“殿下这番话,陛下二十年前亦曾说过,但想要革鼎谈何容易,你还记得柳士奇吗?他当初便是革鼎派。”
“只可惜,后来一系列变故,怀揣革鼎之志的人,早已逝去。而且,殿下,说句僭越的话,如果你是君,你会做有损自己威严,有损统治的事情吗?”
秦云沉声道:“拔一毛而利天下之事,我都不会做,因为我不是圣人,但我若是君,必将掀起滔天巨浪,洗涤这尘世污浊;我若是君,必如那炽烈朝阳,杀死一切可见的污秽;我若是君,必是这皎洁月光,不争而润物细无声!”
沈,姬,刘三人听到秦云这振聋发聩的话语,心中齐齐一阵。
三人为夏臣,又何尝不愿意看到一个盛世大夏!
他们也曾年轻,也曾怀揣满腔抱负,但最后皆会沦陷在权利的漩涡中。
姬青反倒是第一个想通透之人。
“说得很好,可惜你现在只是个王爷!沈万三,明日不说暗话,老夫要支持秦云,你呢?”
沈万三笑道:“老夫愿将女儿许配给梁王。”
众人看向刘玉鳞,刘玉鳞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你们……这是在逼我?”
姬青笑着拔出刀插在眼前的烤全羊上。
“没有的事,我姬某人,从不强人所难!”
沈万三也笑眯着眼,一张胖脸,好似在告诉世人,他很慈祥。
但刘玉鳞却心头发颤,他知道自己这是入了贼窝了啊。
大夏有言,若是姬青向你发怒,那证明他只是想要发泄,但要是他对你笑了,那你就得小心一点儿,这疯子说不定要对你动手段了。
而如果沈万三这尊财神爷向你眯眼笑了,那也要小心,因为他更是笑里藏刀的家伙。
前者人送外号笑面虎,后者则称笑面狐。
刘玉鳞沉吟道:“我仅代表我自己愿意支持梁王殿下!”
秦云笑道:“三位既然都支持本王,那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来人,把东西抬上来。”
不多时,几个木箱被抬了上来。
秦云命人打开,三人定睛一看。
“这是?”姬青心潮澎湃。
“诸位想必多多少少已经听过,此为火铳,可在百步之外取人性命,杀伤力方面可穿透一般甲胄,而且不必像培养百步强弓手一般,此物只需稍加培训便可上手。”
姬青哈哈大笑:“原来你小子就是凭借此物大杀四方的。我听说,你收了鲁大师,此物是他的杰作吧?”
秦云笑了笑:“不错,正是鲁大师制作的。不过最关键的是里面的核心火药,此物现目前的秘方,不方便透露,但本王保证以后每月都会有一批送到你们手里。”
刘玉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老夫就不要了,毕竟我刘家和萧家的关系,老夫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