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诊所,病人都早已翘首以待了。
……
村尾。
邓广荣家里。
怒骂声和摔东西的声音响起。
小房间里,邓富贵翻了个身,继续孜孜不倦的在手机上狂按。
仿佛天塌下来都不能耽误他玩手机。
“邓广荣!你个废物你还跟我提离婚?!你腿瘸了,脑子也瘸了是吧!我嫁给你个废物,这么多年了,熬得人老珠黄了,你倒要跟我离婚!你脑子坏掉了?”
邓广荣很平静。
“离了吧!这几年你也没怎么管过我,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等吃等喝的男人,你有啥好留恋的,你带着你儿子走吧!”
“放你娘臭狗屁!凭什么是我走!要走也是你走!这房子得留给富贵!”
“这房子是我邓家的宅基地,你让我走说不过去。”
何翠花双手叉腰:“做你娘的白日梦呢吧!还想让我走!醒醒吧你!”
“等一下,你……”
何翠花忽然有些狐疑。
这老不死的又老又丑,瘦成了一把骨头,要啥啥没有,一天天躺在棺材板上,活一天少一天的废物,总不至于有瞎了眼的老娘们瞧上他。
何翠花冷笑一声。
“离!谁不离谁是狗养的!你以为我愿意伺候你个老东西啊!我看到你就烦!”
邓广荣平静的道:“你伺候我?何翠花,你说这话,有意思吗?这些年,给我倒屎倒尿的,帮我擦身的,给我洗衣服换衣服的,给我送饭的,哪一样不是小慧小柔在干?我有老婆跟没老婆一个样!”
“还有,床底下那瓶敌敌畏,你放了很久了吧!”
何翠花就好像被踩中了尾巴的猫,跳脚骂道:“邓广荣!你他娘的放什么屁!那瓶敌敌畏我是用来杀虫的!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白就行,不用多说了,过两天去县民政局,把婚离了吧!”
何翠花冷笑:“就你这废物,我倒要看你离了我,还能不能活得下去!”
“何翠花,不要再多说话了,婚我是离定了的,你出去吧!”
何翠花骂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出去!这个家是谁在操持!谁每天在地里干活!是我!你对这个家有什么贡献?你除了在那里躺尸,你还做过什么!”
邓广荣怒道:“我是没贡献!可我不会冷血到小慧病得快要死了,你都不舍得带她去看病!你以为我躺这里就什么都不知道吧!小慧烧了几天了,你都还逼着她干活!要不是林医生一趟一趟的跑过来,小慧的命都要没了!你简直冷血!富贵是你生的,小慧和小柔就不是你生的?她们难道是捡来的?你再看看你,看看富贵!你俩都胖成了什么样!小慧小柔瘦成了什么样!你再看看我!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娘俩给我们吃的是什么!那俩孩子苦成了什么样子,要遭受这样的对待!你们倒是关起门来吃鱼吃肉,你连个鸡蛋都不舍得给她俩吃!你还是人吗?”
何翠花跳脚道:“那俩丫头迟早要嫁人的,就跟老大老二一个德行,嫁出去了你看还回来吗?别人家的女儿逢年过节的往家里大包小包的送东西,可老大老二呢?一年都不回一趟!反正是要嫁出去的,给她们吃那么好,不浪费吗?我有什么错?我根本就没错!”
邓广荣闭上了眼睛,对这种不可理喻的人,她是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
“离了婚之后,我请王大川来修一面墙,那边三间房归你和富贵,这边三间房,归我和小慧小柔,你们过你们的,我们过我们的,井水不犯河水,最好从此以后都不要再说一句话!”
“我不需要儿子给我养老,也决不允许你再剥削小慧小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