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忱卿摆手,“你去听候世子妃的差遣吧。”
“请喝茶。”
墨忱卿做了个请的手势,慕容博端起茶碗浅尝一口,道:“忱卿,我是不太相信雪儿的说法的。这孩子啊,被我父王给惯坏了,别看她外表柔柔弱弱的,可做事情大胆又没分寸,惹你动那么大的怒火,必是因为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不说交情,你我两府的交情着实算不得好,但我信得过忱卿你的为人。你的剑,是不会对着弱小挥下去的。”
墨忱卿勾了勾嘴角,“都说博斐世子深明大义,看来此话不假。我动手毁令妹容貌,确实是因为她杀秦桑在先。”
“忱卿,虽说我愿意相信你,但此等事情,关系的是她两人的名声,不可小觑,所以,我还是要问问清楚。”
墨忱卿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慕容博便继续问道:“我妹妹说,是尊夫人诬告她,你的意思是,我妹妹说了谎话,那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墨忱卿道:“事情的真相是,令妹埋伏了人在船上,企图杀害我夫人,最终,我夫人受了重伤,差点殒命。”
“可有什么证据?那些刺客可曾捉拿归案?可有口供?”
“刺客落水,只能往岸边游,因距离太远,累死了几个,其余几个虽未累死,被人救上了岸,但因为染了疫病,也很快就一命归西了。口供倒是留存了一份,只不过,你肯定要说,死无对证,不足信。事情发生在船上,船上又只剩下两个当事人,按理说,这是个无解的困局,但事情的真相只能有一个,到底该信谁的,从心吧。”ъitv
墨忱卿解下了佩剑,嗒一声搁在桌上,道:“秦桑是她伤的,她是我伤的,你信就信,不信,你要报仇,找我便是。”
慕容博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是来找你报仇的,只是想问个清楚。既然连你都说不清楚,那伤我妹妹便不能就此了过。但现在正值平叛的关键时刻,我不与你斗狠,此事我暂且记下,来日定当做一个了断。你和尊夫人要是有了证据能坐实我妹妹犯法,那也烦请告诉我一声,我必会将她法办。”
他搁下茶杯,神色略带严肃,“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私怨,于公,我还是希望忱卿世子能够襄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共破炎州城。”
墨忱卿道:“破城的事,若我想到好的计策,自会去找你。不过,暂时还没想到。作为赈灾抗疫巡查使,我此行一是为了借路去下一个地方,二是,耳闻军中得了疫病的士兵不少,我自当尽力帮助治疗。”
“太好了,多谢忱卿世子!”慕容博当即道谢,“治病之事,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军中条件虽不好,但一定会先满足你们医疗队的需求的。”
“这个你一会儿和我夫人谈吧,需要什么药材,她比我清楚。另外,那些病人如今安置在什么地方,你先带我去看看。”
“好。”
慕容博当即带墨忱卿去了军营中的病所。
军中所有患病的人都被安置在一个栅栏围起来的区域,周围有站岗的士兵,和大多数地方的做法差不多,军营也不框外,都把这些人当成了灾厄一般,圈禁起来不许出来。
好在军营还给他们发放口粮,这些人不至于在病死之前就饿死。
这个地方被士兵们戏称为羊圈,里面的人,自然也就是等待阎王收割的羔羊。
里面关了千余名士兵。
墨忱卿看完了之后,道:“以后这地方就由我接手了。这些站岗的士兵暂时不用撤。”
“好。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有几点是需要你去做的。”墨忱卿从袖袋里摸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来,递给慕容博,“这是我夫人总结的防治措施,请你回去之后严格执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