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拿了椅子,扶秦桑坐下,又把她身上的血衣和染血的手套脱掉,扔给小花拿了出去。
他柔声道:“你坐下休息一下。”
墨二夫人撇开脸,不想看他二人亲密接触,道:“看,我说的怎么样?宋夫人根本就不是中毒!世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是中毒就是药方的问题?二婶也太武断了些!”墨忱卿透出些不耐烦。
秦桑道:“她哪里是武断?她根本就是欲加之罪!我开的方子是保胎的方子,另外,里面还加了些治消渴症的药,完全是对症下药。问题不在我这边,而在宋夫人那边。”
“我看你这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把责任推给一个将死之人,你是何恶毒居心?”
“将死之人?墨二夫人就这么肯定她快要死了?”秦桑冷笑。
墨二夫人眸间闪过一丝心虚,强自镇定道:“那不然呢?连济民堂的大夫都说不行了。世子,济民堂是你三叔的药铺,你不会怀疑济民堂的本事吧?”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算是济民堂,也未必是什么病都能治。二婶也别把济民堂想成是神仙堂了。”
墨二夫人冷笑:“你敢把这话说给你三叔听吗?”
“有何不敢?二婶想离间我与三叔的关系,就凭这个,也未免太天真了些!”
墨二夫人心虚,不由抬高了声音:“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离间你们叔侄关系了?我不过是就事论事!”
“好,那就就事论事,不提三叔。刚才阿桑说问题在宋夫人那边,阿桑,你且细说说。”
墨二夫人绕来绕去,还是被墨忱卿把话题掰正了。她不免有些心虚害怕,连脸色都开始泛白。
秦桑淡淡开口:“宋夫人的消渴症不但没得到控制,反而更严重了,对于孕妇来说,患消渴症是件很危险的事,伤大人,也伤孩子。
我推测,宋夫人并没有按照我开的饮食清单进食,或者说,有人在她的食物中加了大量的糖分。
糖分太高,是导致消渴症加重的最主要原因。
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我发现宋夫人最近服用了微量的红花。
红花活血,孕妇禁用。
是谁给宋夫人的饮食或者药里加了红花,又是谁给她的饮食里加入大量糖分,我想,谁就是凶手之一。
宋大人,你可曾查过?”
跪在花厅中央的宋余庆一直想问问,他那命不济的媳妇到底怎么样了,怎奈一直插不上嘴。x33
秦桑句句紧逼,他刚刚干了的后背再次湿透。
这小娘们儿也太有能耐了吧?竟然能够诊出他夫人吃了什么药!
然而,宋余庆此时还是不太确定秦桑是不是诈他。
毕竟济民堂的大夫并没有诊出这些来。
“我请济民堂的大夫给拙荆看过,也请过其他大夫,他们都没有说消渴症和红花的事,我又从何查起?我又不是大夫,不知道她吃了那些东西。”
宋余庆狡辩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