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忱卿作为墨王府世子,罢免他一个长史,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并不存在越权之类的说法。
宋余庆浑身瘫软,背后冷汗将夹棉的衣裳都湿透了。
“审得,审得……啊,不,世子爷,饶命啊!下官也是受上官之命,不敢有违,下官并非是故意要对秦大夫不利!”
墨忱卿神色浅淡,深不可测的眸光懒洋洋在宋余庆身上掠过,“上官?你指的上官,是哪一位呀?”
“是……是刺史大人。”
“哦,哪位刺史大人?”
“江……江荣江刺史。”
宋余庆被墨忱卿步步紧逼,终于还是把江荣给供了出来。
“宋余庆,你要为你的话负责。江荣可是皇上亲自指派到墨州为官的,你可要想清楚,到底是不是他指使你陷害秦桑的!”
宋余庆哆嗦,“啊,是不是呢?”
“嗯?诬告上官,罪名也是不小的,你想清楚再说。”
宋余庆肠子都悔青了。
他为什么要来招惹那姓秦的大夫?
上一次就没陷害成,就该知道,她身后能有济民堂云大总管那样的靠山,就不可能是个简单的人物!
糊涂啊!
再说,那墨家能借人手给他用,他就该想想,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干系,那墨家二爷的夫人,怕不是要借他的手杀人!
想通这些的宋余庆,知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世子爷,下官当时的确是受了江荣江大人的指使,去陷害秦桑,只是,那次并没有陷害成,秦大夫本身没有犯什么错,又加上济民堂云大总管作保,下官判了李宏败诉,为此,江大人还责罚了下官。”
“江荣是皇上指派到墨州来的,我也不能光听你一面之词。陆南,去墨州请江荣来吧。”
宋余庆一脸苦相,“世子爷,虽然下官不怕对峙,可……当时江大人是口授那些事宜,并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恐怕……恐怕他矢口否认,那下官也没有法子。”
“没有证据?他是你的上官,要如何处置你,还得听他说说。你说是不是,宋大人?”
宋余庆已经丢盔弃甲,全无主意,随墨忱卿怎么搓圆捏扁,他都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是,世子爷,您说的对。”
“陆南,你顺便让人去一趟二爷府上,把今天的事告知二爷一声。”
“是,世子。”
回到墨州,陆南自然是称他为世子,不再是称少帅。
陆南赶紧派人去往墨州请墨如海。
墨忱卿这厢并没罢休,而是又引到了今日之事上。x33
宋余庆不敢再坚称自己的夫人是因为吃了秦桑给开的药方而致胎死腹中,他只是支支吾吾浅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从他夫人怀孕后茶饭不思日渐消瘦说起,到江家宴会上秦桑给他夫人开药,及至后来他夫人服药后身体不见好转,反而每况愈下,延医问药,大夫皆称孩子难保,他这才带人到古寨村来问个明白。
“问个明白?宋余庆,你确定你是来问个明白的,而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墨忱卿的目光陡然凌厉。
宋余庆一激灵,“的……的确,下官是想来问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