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六皱眉:“好像出血更厉害了。”
军正望着墨六血淋淋空荡荡的裤管,一时无言,万种推托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朝手下摆手示意。
牢房里,秦桑跟狱卒要了一条干净的凳子。
这间牢房比起院子还要干净些,但腥臭味还是很浓。
秦桑弄了个香包捂在鼻尖上,还是感觉快被腥臭味熏吐了。
外面忽然响起脚步声,秦桑无声冷笑。
“秦桑,跟我走。”
秦桑抬眼瞧瞧来的人,刚才在院子里见过,是执法队的人。
“去做什么?大半夜的不用睡觉?”
秦桑坐在板凳上没动。
“出来就知道了。”
秦桑也没太纠结,跟着出来,进了正厅。
看见墨六,秦桑就明白了一切。
“去我屋里,让我的丫鬟月娟拿我的药箱来,要快。”秦桑立即命令道。
军正赶紧命人骑快马去了。
很快,月娟带着药箱来了。
“姑娘,怎么回事?”
“没事,墨六大人的伤感染了。”
秦桑接过了药箱,搁在地上,半跪的姿势给墨六处理伤口。
这个姿势令墨六惶恐。
“秦大夫,要不,我找张桌子躺着?您这样我……”
“想的还挺多。等你好了给我磕一百个响头算作报答吧。”
墨六哭笑不得,“秦大夫,您这……行,别说一百个,一千个我也磕。”
“你是得磕。你咋不往喉管子上扎呢?扎一条破腿算什么本事啊?”
墨六被戳破,脸都红了,“我这……不是怕军正为难你,着急嘛!所以才想了这么个下策。”
“你也知道是下策啊?”
秦桑嗤笑。
一旁冷眼旁观秦桑利落缝合伤口的军正回过神来,叹了一声,“墨六大人,我在你眼里是那么不分是非的人?”
“你难道不知道你在军中的名声?那家伙,大家背后都叫你酷吏,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军正:“……”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六大人你这张嘴过分了哦。
墨六继续道:“军正,秦大夫绝不是孙喜正说的那种人,我认识的秦大夫,悬壶济世扶危救困,是顶好顶好的大夫。圣人说有教无类,秦大夫则是有医无类,这样的大夫,怎么可能杀人呢?而且,秦大夫医术高明,像我这样本该归天的人,秦大夫都从阎王殿给我拉回来了,以她这样的医术,又怎么可能用错药方呢?”
秦桑扯了扯嘴角,笑道:“让你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还是别给军正大人添困扰了,公事公办就行了,是我的责任我担着,不是我的责任,想泼脏水给我也是不能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