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出一阵腥臭的腐味。
唉,真是让人蛋疼的地方。
秦桑平时和军法院没有来往,也鲜少往这边走,上一次来还是提墨六的时候,但那次她并没有进军法院,只是在军法院旁边的明镜堂正堂驻留,后来过来给墨六治伤,也都是只去明镜堂。
这还是第一次从里面看到军法院的全貌。
只见沙地上堆着各种刑具,地上的血渍按时间长短呈现着不同的颜色,有的已经发黑,有的还是暗红。
这才正月里,周围已经有一些蝇虫!
秦桑差点没恶心吐了。
而月娟已经撑不住,蹲在地上哇哇吐了起来。
秦桑拍拍她的背,轻声问:“没事吧?”
月娟吐完了,站起来拿帕子擦擦嘴角,摇摇头,“我没事。”
“非得跟着来。这个含着。”秦桑从斜挎包里摸出一个纸包,打开取了一粒黑色的丸子,递给月娟。
那丸子颜色真难看。
但月娟还是接了过去,放在了嘴里。
一股薄荷的清香立即在口中蔓延开来,带着丝丝的甜,还有种说不出的清香。
月娟感觉胃舒服多了。
秦桑自己也含了一颗。
尼玛,这地方出乎想象。
几名死掉的伤兵就停在院子里,连裹尸布都没有盖。
秦桑是他们的主治医,自然认出来了他们。
她站在旁边只看了几眼,脸便黑了。
妈的,这恐怕是个阴谋!
不,这本身就是个阴谋,只是,现在看来,这个阴谋并不简单!
月娟偷瞄了一眼秦桑凝重的神色,低声:“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秦桑轻哼,“麻烦是有的,但也不算是什么大麻烦。没事。”
孙医官从正厅走出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大夫。
“秦大夫,没想到你还敢来,老夫倒是佩服你的胆色。”
秦桑冷哼,“我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不敢的?倒是那些活在阴沟里的人,才一天天以己之心度人之腹,浑身上下只有龌龊二字!”
“秦大夫现在嘴硬也没关系,一会儿验过了尸体,就算你有一千张嘴,也没用!”
“好啊。我等着。孙医官,请开始你的表演。”
秦桑拖过来一条刑具凳,扫了一眼上面的血渍,心里膈应,但还是若无其事地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气定神闲地斜睨着孙医官。
孙医官低声跟身边的跟班问了一句什么,得到对方的回答之后,孙医官的神色镇定了不少。
秦桑看在眼里,猜着了什么,嘴角不由浮出一抹冷笑。
孙医官走上前来,朝军正抱拳行了一礼,道:“军正大人,根据老夫和几位大夫的检查,这几名伤兵都是中了同一种毒,这种毒叫做乌头碱。老夫看了秦大夫给出的药方,里面都有一味药,叫做雪上一枝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