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又回头故意补了一句:“章太医给你银针止疼可以,至于伤口,还是不要让他碰,万一碰出毛病来,可别又赖我头上!”
正巧,章太医从外面走进来,还没开始说话,就听沐然道:“章太医医术卓绝,可是太医院首屈一指的,你一个乡下野郎中,也敢和章太医比?!”
章太医:危!
他是耿直,是不屑与那些掌权太医一样蝇营狗苟,但不代表他傻啊!
章太医一拍脑门,“哎呀,我忘了一件大事!”
还没到门口,他掉头就走。
秦桑唇角不自觉扬起,“告辞。”
她径直离开了江荣的卧房。
秦桑一出刺史府,章太医忽然从墙角跳了出来,“小秦大夫!”
秦桑吓了一跳,拍着胸脯翻白眼,道:“哎呦,我说章太医,您老仔细点腿脚,又不是年轻人了!”
“老头子我还能行!”
男人至死不能说不行!
秦桑白眼都翻天上去了,嘴角却咧开着。
无他,这世上有知音,就值得高兴。
章太医同她一起走,边走边道:“小秦大夫,我有一些问题想要跟你请教一下。”
“切磋,咱们这叫切磋,正好,我也有一些问题要请教章太医您。”
“对对对,切磋。”
……
秦桑晚间仍旧是要回刺史府看顾江荣,她戌时后才姗姗进府,和沐然打过招呼,就进了沐然给安排的客房。
客房和江荣的房间在同一进院子,适合就近照看江荣。
晚上江荣又发起低烧,秦桑给他针灸刺穴退烧,等烧退下,江荣脑子清明了些,定定看着秦桑。
长夜漫漫,孤男寡女。
江荣感觉自己又行了。
“小桑,白天的事,对不起。”
秦桑哼笑一声,“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江荣瞧她满不在意的表情,有些黯然,他长叹一声,“小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能,事事都要听她摆布?”
秦桑抬头望了望窗子。
窗外悄无声息,但她能感觉到,有人在窗外盯梢。
她是军医,也受过高强度的正规军队训练,五感敏锐。
还能有谁盯梢呢?
呵……
秦桑略微抬高了声音:“大人,江夫人只是关心你,她本来就出身官宦之家,父亲是当朝宰相,这样的出身,行事强势是必然的,她也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们这个家好。”
江荣:“小桑,我真没想到,你不但医术好,还通情达理。唉,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我爹娘误我!”
秦桑笑道:“大人如今娶了高贵的宰相家小姐,理当和人家好好过日子,少想些有的没的吧。好了,我去睡了。”
江荣觑着她要走,急道:“小桑!你能再给我个机会吗?”
“大人说什么傻话呢?大人已经有夫人,还是好好和你的夫人过日子吧!”
秦桑出了门,故意往房后绕了几步,后面偷听的人匆忙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