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第一次,正经接诊一位病人。
病人是慕名而来,江家村的,秦桑认识,只是不太熟。
秦桑很高兴,终于打开路子了,离开一家医馆又迈进了一步!
可人家病人在门口徘徊了大半天,请他进来,他又犹犹豫豫不想进,问半天,原来是怕诊金太贵。
五千两银子诊金的珠玉在前,谁敢找她治病?!
这位也是本着张口三分利不给也够本儿的原则来试试看的。
秦桑哭笑不得。她承认,五千两银子确实有讹诈的成分。
好吧,有很大的讹诈成分。
导致大家对她有所误会也是活该。
秦桑道:“我医馆还没开起来,没有正式挂牌营业,您是第一个正式的病人,就先不收您的诊金了,如果您病好了,就给做个宣传就行,告诉大家,我看病不会比赤脚大夫贵的。”
病人将信将疑进门,秦桑笑着安抚:“银子在你身上,你不给,我还能硬抢不成?放心吧大叔。”
做好望闻问切,写病历的时候,秦桑想到自己潦草的字以及认识的繁体字有限,她喊了墨忱卿代写病历。
啧,墨忱卿的蝇头小楷都透着锋锐,杀气四溢。
有些东西藏是藏不住的。
秦桑给的是中成药,喝苦药汤子实在是对人的一大挑战,病人本来就很痛苦了,能少给病人一点折磨是一点。
那位病人起初还不信任这小药丸,秦桑道:“你们村江修文吃的也是这种丸子。”
一句话治好了疑心病。
秦桑象征性收了病人三个铜板的诊金,送走了病人,秦桑也没了去开荒的心思,索性在家炮制药物。
“墨忱卿,你们什么时候走?我要腾屋子做药房用,不然像今天似的,病人来了都没个地方看诊。”秦桑重提旧话。
墨忱卿嘲笑:“你这破草房子还能做药房?想开医馆,怎么着也得个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吧?”
“碍你什么事儿啊?你住我的房子还有理了?”
“不好意思,这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房契在我这里,它、是、我、的!”
秦桑气懵逼了。
瞧瞧,狗男人干的这叫人事儿?
她救活了他,他给她来个釜底抽薪!
“墨忱卿,那荒地也是故意买的吧?算计到我要买地种药材,所以先下手为强!”
秦桑第一次直呼他全名。
以前总顾忌泄露他身份,十分注意称呼。
既然好心都喂了狗,她何苦再好心!
“是又如何?!”
陆北急得一脑门子汗,这才多大会儿,怎么又干上了?
他想上去劝,却不敢。
这两位都在气头上,杀人放火的事儿都干的出来的。
他是离他俩最近的人,他可看得最清楚!
秦桑脸色铁青,她忽然冷笑一声,“我救江修文,为防他反咬一口,留了后手;救秦兰,我百般刁难她,只为断绝她做白眼狼的可能;只有你和陆北,我没有防过。怪我眼瞎,识错了人!”
秦桑深吸一口气,转身开始收拾打包药材。
陆北懦懦地站出来,小心翼翼劝道:“秦姑娘,您这是做什么?我家公子虽然买下了这房子,他也没有让您搬出去不是?”
“公子买下房子其实不为自己的,您想,他要这破房子做甚?他只是想给……”
秦桑冷冷打断他的话:“你是不是想说,他想报答我,所以买了这房子打算赠予我?”
陆北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