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弗带着方贤上山来了,同来的还有柱子大毛廷三和六指儿,几个人一看豹子,眼睛都直了。
“小桑,这是你打的?”
“不是,是小九捡的,被老虎咬死的。我哪那么大能耐啊,贤叔,豹子你们抬下山,和邻居们分一分吧,这么大一头,一两百斤呢。”
方贤忙摆手,“这怎么行呢?这是你和九公子的。”
“我们家最近不缺肉,您就别推辞了。对了,这小豹子帮我抬我家吧,受伤了,抬我家养养伤。”
六指儿拍胸脯,“行,桑姐放心。”
方贤道:“小桑,听叔一句话。老话说,斗米恩升米仇,你这回白给了,下回呢?下下回呢?以后就难做了不是?不如,你便宜些卖,村里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买的。”
秦桑也没纠结,爽快答应:“行,贤叔,您做主就成。”
她压根儿就没经历多少人情世故,什么斗米恩升米仇,在她这里完全不算事儿,合得来就处合不来就老死不相往来呗,但方贤叔不会害她,她自然是愿意听他建议的。
回到村里,大豹子交给方贤全权处理,秦桑和墨忱卿带了小豹子回家。
灵芝的事,秦桑这次谁也没有告诉,只有她和墨忱卿知情。
秦桑重新给小豹子清理包扎了伤口,熬了药给它灌下去,暂时把它养在自己屋子里了。
村头上,柱子负责剥皮开膛,方贤负责算账收钱。
卖的价格比猪肉略贵一点,陈中说有药用价值,在一旁吆喝豹肉治气虚体弱、筋骨痿软、胆怯,村民买的还是挺多的。
一头豹子没用一个时辰就卖完了。
傍晚,方贤端着半笸箩铜钱,和柱子一起来了。
秦桑惊讶住了,“这么多银子呢!”
“这还是贱卖了,要是去县里卖,恐要多卖上一倍的钱呢!小桑,这是肉钱,你收好。豹子皮我给你拿回来了,自用还是卖掉,你自己做主,这豹子皮,值钱呢,去县里至少能卖五两银子!”
秦桑托词道:“我现在照顾好几个病人,没空处理皮子,贤叔,不如您把皮子留下做皮袄吧,省得浪费掉了。”
方贤推辞,“这怎么行呢?我不能要!”
“您还是要吧,您就是给我,我也只能看着它烂掉。”
秦桑又从笸箩里捧了一捧铜钱,塞给柱子,“柱子哥,今天辛苦你们几个了,回去和兄弟们分分,就当我请你们喝壶酒了。”
柱子知道秦桑脾气,也就不跟她扭捏,痛快把铜钱收了,只说以后要是有什么活计,尽管吩咐。
秦桑笑着应了,又道:“对了,贤叔,我还有件事要找您商量。”
今天既然方贤来了,秦桑打算把筹谋多日的事跟他说说。
“成,你有事就说。”
“是这样,贤叔,我看后山山脚下那一片灌木林都荒着呢,我现在手里有几个闲钱,想把地都买下来,开荒种药材,您看行吗?”
秦桑开门见山,丝毫不啰嗦。
方贤惊讶,“那是荒地,能种药材?”
“能啊。我看过了,那些荒地都是沙土混合的地,适合种一些耐旱的药材。”
“可……”方贤欲言又止,眼睛还往外瞟了一眼。
“贤叔,怎么了?不能卖吗?”
“不是不能卖……而是,被人买走了!小桑,你这想买地的想法,是不是跟别人说过啊?”
秦桑扼腕,怎么就卖了呢?到底是哪个大冤种买走了?
不对,听贤叔这话,这里面有事儿!
“贤叔,我没跟人说过。您能跟我说说,到底谁买了地吗?我看看能不能跟买主商量一下,转手给我,我愿意多给点银子。”
方贤面露难色,“小桑,不是叔不告诉你,是买家不让说,叔也不能违约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