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很轻,右手剪子左手镊子,配合默契,很快就拆完了所有的线,她又拿消毒棉球给他擦拭一遍,然后露出笑脸,说:“恢复不错。以后你可以找人在胸前刺一棵树,这些疤痕就作为树干。”
墨忱卿脱口而出:“你给我刺。”
说完,自己都觉得太唐突,忙找补:“你手法不错,我想你应该比别人做得好。”
秦桑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陆北,该你了,脱衣服!”
一直兴奋期待却又不敢出声的陆北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他可太难了。
小主子撩得一手好妹,他都替他觉得脸红了!
可惜人家姑娘根本就没反应!
他怕小主子迁怒他啊!
陆北战战兢兢解衣。
门外忽然噗嗤响动。
“谁?”
秦桑拉开半关的门,只见秦泰坐在地上,一脸震惊。
“小……小五,我……你放心,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你神经病吧你?我是在给他俩治伤,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秦桑对秦家人全无好感,对这窝囊泰也仅仅是怜悯,现在连仅存的怜悯也被气没了。
墨忱卿起身走出来,解开上身衣裳,指着身上那些新鲜的伤疤,语气清冷:“看见了?她在给我处理这些伤。”
“天冷,你快穿上!回头再染了风寒,我还得给你煎药!”秦桑轻声斥他。
秦泰脸一阵青一阵白,“秦大夫,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走吧。”秦桑扯着墨忱卿袖子,拉他回屋,嘭一声关了门。
墨忱卿温声道:“别气。这个世道是这样,把男女大防看得很重。我知道你眼里只有病人和健康人之分,不分男女,放心,”墨忱卿指了指门外,勾了勾嘴角,“世道在外面,我站在你这边。”
他端起秦桑的器械,走到炕前,“你歇会儿,我给陆北拆线。”
秦桑还没从刚才的话里醒过神来。
靠!
小东西太会撩了!
撩得她心跳都加快了!
陆北望着墨忱卿,小眼神儿仿佛在说:小公子,我为您献身了,您可轻着点儿拆。
墨忱卿微微垂眸,半点目光也没分给陆北,拿起棉球,学着秦桑的样子,先是消毒,然后右手剪刀左手镊子,剪一个线头就用镊子抽出来。
秦桑回过神来的时候,墨忱卿已经快把线给拆完了。
“咳咳,你动手能力还挺强。”
本来还想说他不行的,这都快完了,只好换句话敷衍。
“还行吧。没什么难度。”
“那你慢慢弄,我先出去了。”
秦桑踩着海绵一样,晃晃悠悠“逃”出了墨忱卿的房间。
正在给小动物搭棚子的陈中冲她嘿嘿一笑,“老师,你瞧我这棚子搭得怎么样?”
“啊……挺好,挺好。”
“谢谢老师夸奖。再有一天就完工了,这个冬天就不怕了。”
“嗯……中哥,太强了。”秦桑竖起大拇指,“哎,中哥,这个棚顶坡度为什么那么大啊?”
“老师你忘了,咱们这里冬天雪大,坡度大好清理,不容易被压塌。”
“哦,那你把房梁加固一些啊。”
陈中一边答应,一边默默想,老师这是怎么了?怎么呆呆的?
傍晚时分,秦母和王凤英果然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