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春句句像是为她好句句又都夹着刀子,秦母听得极不舒服,但她又对方大春的话动了心。
只是,接连几次在秦桑那里铩羽而归,她现在有些怵秦桑和墨忱卿。
方大春打量她神色,说道:“我刚才看你家小五从你前亲家家里回来了,你这会儿去,刚好能见到人,要不,我陪你去?”
热闹不够大,那她得再加点柴火烧烧。
秦家这一窝子猪狗不如的东西,欺软怕硬恶心左邻右舍,她早受够了!
秦母拧着眉,犹豫了一下,还是被方大春说动了。
“那……大春,你陪婶子走一趟?”
“好嘞。”
“一会儿秦桑那个小贱货要是敢动手,你可得帮着点婶子。”
“放心吧,我站婶子这边。”
……
感冒药里有助眠的药材,秦桑一下午睡得昏天黑地。
墨忱卿在她屋里给她烧炭笼,秦桑怕二氧化碳中毒,特意嘱咐他一定不能离开。
墨忱卿十分听话,一刻也没离开过。
陆北今天感觉身子更轻快了,抛开那些裹着大半个身子的白纱布不看,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好了。
趁着秦桑睡着,他下床活动了下筋骨。
秦母和方大春到篱笆院门口,正好赶上陆北站在院子里晒太阳。
陆北瞄了一眼秦桑的屋子,也不知道小主子在里面干嘛,孤男寡女的他也不敢去打扰。这俩中老年妇女,只宜悄悄打发,不宜惊动小主子。
陆北迈着小碎步,走到柴门前,负手站定,笑呵呵的:“哟,这不是秦婆子嘛!怎么,又想来找揍啊?正好,我躺了这么多天,想要活动活动筋骨了!”
小云岭那晚,陆北脸上刮出一道口子,留了疤,现在看着就不像个好人,秦母不由得脚后跟往后蹭了蹭。
方大春扯着秦母袖子,叨叨:“婶子,你说呀!你不说,你家兰子可就没救了!哎呀,你怎么还拽着不走打着倒退……唉!我替你说了吧!小伙子,秦桑的妹妹腿断了,秦桑不是会治病吗?让她赶紧去给治治呗!”
陆北哼笑:“秦姑娘孤苦伶仃,哪里来的妹妹?你俩莫不是找错人了?”
“怎么会找错人呢?我可是看着秦桑长大的!我是她邻居,小伙子,你去跟秦桑说说呗,她能给别人治病,就不能给自己亲妹妹治伤吗?没那个道理呀!”
陆北似笑非笑,“秦姑娘倒是有几位好邻居,可好像没有你。你是秦家的好邻居吧?要替秦家出头是吧?”
方大春偷瞄陆北一眼,直觉这个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干笑道:“小伙子这话说的,我只是想帮忙请秦桑去给她妹妹治伤,这算哪门子出头。不给治就算了呗。婶子啊,人家不认你呢,这可怎么办?”
秦母被这么一激,心里十分憋屈且不忿。
吵闹了这半天,秦桑那小贱蹄子和那个野小子一点没有动静,莫非不在家?
眼前这个野小子,瞧着脸色发白,走路缓慢。据说伤得很重,从阎王殿硬拉回来的。
怕他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