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忱卿瞥了秦桑一眼,十分无奈一笑,“阿桑,你连编个谎话骗我都这么不用心?”
秦桑理直气壮道:“用心不用心都骗不过你,那我还用什么心?哎,壮士,你怎么称呼?”
近距离看壮士,秦桑心里感叹,这身高体型身手,不去打篮球太可惜了!这不一人横扫篮下的材料嘛!
墨忱卿代为回答:“他叫那谁。”
秦桑礼貌地憋着笑,“这名字……谁给你取的?挺有新意的啊。”
墨忱卿道:“我取的。”
“……”摊上这么个起名废的主子,好倒霉有没有!
秦桑封好篓子盖,拿藤蔓缠紧了,背起篓子,拿上镐头,准备回家了。
那谁作为一名暗卫,此时十分想隐藏踪迹,无奈秦桑跟他说话,他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
墨忱卿吩咐道:“那谁,你去叫他们几个下山,不用守着我了。”
那谁不知为什么,有些怕秦桑,看看前面的路没什么危险了,他便跟墨忱卿道了声“告退”,去寻其他暗卫了。
寂静山野,只剩下秦桑和墨忱卿。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墨忱卿微低着头,冷白脸庞埋在月光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神色。
良久,秦桑先打破寂静,“你的人找到你了。”
“嗯。我的几名随从找到了我。”
他等着秦桑说,既然他们找到了你,你赶紧带着你的随从滚吧。
秦桑并没有那么说。
墨忱卿等半天,也没等来秦桑只言片语。
“这个,送给你。”墨忱卿从靴筒里拔出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递到秦桑面前,“以后上山带着,比普通匕首好用些。”
秦桑没接,只说:“你看见我的匕首断了?今天就是太倒霉了,我在泡温泉,小东西钻水里偷袭我,我匕首没在身边。”
顿了顿,秦桑又道:“这把匕首看你挺珍惜的,想来是有故事的物件,君子不夺人所好,我不要。”
秦桑的目光落在匕首上,嘴里说着不要,脑子里的小人早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要啊!为什么不要?傻吧?再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匕首去?!
“也不算是有故事的物件,这鞘是我母亲做的,上面的兰花是母亲亲手绣的。”
“这样啊?那这样好了,鞘你留着,匕首归我,这样既成全了你的孝心,我也可以心安理得拿匕首了。”
秦桑脑子里的小人儿终于战胜了理智。
墨忱卿轻笑出声,“还能这样?没有匕首,这鞘就失去意义了,再给它配把匕首吧,又觉得没有匕首能配得上它……还是放你那里吧,你替我好好保管,说不定有一天,我想我母亲了,就回来跟你要回去了。”
秦桑听他声音不对,轻声问道:“你母亲……”
“在我七岁那年过世了。”
“对不起……那这匕首我不能要!”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这东西于我也没什么大用,你就收着吧。”
秦桑觉得再推辞就没意思了,便把匕首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别在了粗布腰带里。
“我很喜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