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挣扎嘶吼:“你干什么?你个狗崽子,放开我!”
秦兰反而是不动,也没出声,她只能看见墨忱卿的衣摆。
灰蓝色的衣摆,在她眼前有节奏地晃动,墨忱卿那张无与伦比的脸则在她的脑子里晃动。
墨忱卿完全不知手里的人在想什么,也没兴趣知道,他把两人拎出去几十步远,往阴沟里一扔,嫌弃地拍拍手,“这次是扔阴沟里,再有下次,我可保不准给你们扔哪里,也许是茅厕,也许是坟茔乱葬岗,你们想试试的话,我很乐于帮忙。”
虽然阴沟里结了冰,但终究是脏的,秦兰爬起来,啪嗒啪嗒掉眼泪,秦母拽着女儿的衣裳借力,也爬了起来,却是不敢再骂墨忱卿,只敢吼自己的女儿,“哭什么哭?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给我回家?!”
秦兰偷瞄了一眼墨忱卿,俊朗少年却是一脸冷傲,那眼神不怒自威,自带杀气,秦兰只瞄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秦母拉着她灰溜溜走了。
墨忱卿返回篱笆院,冲着吃瓜群众摆摆手,“天色不早了,各位赶紧散了吧。”
“散了散了,大家伙都回家吃饭!”柱子带着几个猎户兄弟出了院子,把吃瓜群众都给驱散了。
墨忱卿喊秦桑进屋,秦桑应了一声,过去关柴门,却见秦泰站在门外不远处,低着头,木头一样。
秦桑没再看他第二眼,关上门,把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柴门门闩给落下了。
秦泰没勇气推开那扇门,站了片刻,便离开了。
晚饭一如既往,菜肉粥,灵芝已经被秦桑拿了一部分炮制成药,加在二人每天服的药里,所以粥里就没有再加灵芝。
墨忱卿抿了一口又苦又酸的粥,面不改色地把碗放下,道:“你有没有想过一劳永逸的法子?”
“你是说秦家人啊?爱闹闹去呗,他们又不能把我怎么样。”
陆北道:“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以后他们要天天来闹,岂不烦死?”
秦桑半开玩笑道:“那你替我去揍他们一顿吧。”
“揍一顿?也就能管几天用吧?不过也好,管一天是一天,改天我伤好了,揍他们个狠的。”
秦桑扫了主仆二人一眼。
啧……狡诈若狐的墨忱卿是怎么忍受这么个小天真在身边的?
唔,也是,小天真肯为他舍命,他忍受一下也没什么了。
吃过晚饭,秦桑拿出只剩了三分之一的灵芝,切了巴掌大那么一块,剩下的塞给墨忱卿,让他代为保管。
墨忱卿低头瞧瞧灵芝,又挑了一眼秦桑,黑眸里闪过丝笑意,没说什么。
秦桑拿了灵芝,趁着夜色出门,来到方贤家门外,敲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