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忱卿却暗暗不安起来。
她会出事吗?
当然不会。她不是一般人。
可还是很担心啊。
干脆等她回来就把银子都给她,到时候她就算是怀疑他撵他走都随她。
“初一,进来。”
话音刚落,就见一名年轻男子无声无息闪进屋里。
“主子。”
“跟着她。离远一点,别让她发现。”
“是。”名唤初一的暗卫消失不见。
秦桑在城里走访一圈,对药材的收购价格有了初步的了解,然后去了上次买药的药铺佑康堂,以一两半银子的价格卖掉了二斤三七,十斤葛根,价格与市场收购价持平,但胜在她的药材品相好质量好,掌柜非常愿意和她建立长期供货关系。
得了一两半银子,秦桑花一两买了些墨忱卿和陆北需要的药材。
从佑康堂出来,直奔上次的铁匠铺,铁匠对她印象非常深,开口就问她又要卖剑么,秦桑笑答:“不卖,我这次想换点东西。”
秦桑把三把剑拿出来,道:“我想用这三把剑,换两把菜刀,一把匕首,一把小一点的镐头,您看行吗?”
“行啊。没问题。”
有利可图的事情谁会拒绝。
铁匠有意无意地又问秦桑,家里还有刀剑吗,秦桑笑而不答,铁匠便笑说,“成,以后有好东西,还上大叔这儿来照顾照顾大叔买卖。”
“那必须的。”
秦桑又去买了些米面粮油萝卜白菜肉蛋,半两银子花得只剩几十个个铜板,想想这几天陈中帮她委实不少,就花二十个铜板给陈中买了两块纶巾,路遇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想到墨忱卿那个叛逆仔和陆北那个受气包,秦桑用剩下的铜板买了三串糖葫芦。
赶着马车踏踏踏往回走,吃着酸甜可口的糖葫芦,秦桑几天来沉郁的心情总算有一点点好了。
出了县城一路向北,到村子口,前面忽然人影攒动十分热闹,秦桑不好热闹,赶着马车绕道,谁知廷三气喘吁吁跑来,秦桑忙勒停马车。
“廷三哥,怎么了?”
“妹子,那江家的老头儿来了,还带了不少家丁打手,正去你家找你呢,我瞧着他们不像是好来头,你还是先躲躲吧。”
秦桑咬了一口的山楂球咵叽掉了半个。
江家老头儿?江修文?
他来做什么?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廷三哥,我去看看,你帮我照看马车。”
秦桑跳下马车,把马缰绳和糖葫芦都扔给廷三,自己从车上把菜刀翻出来,抄在了手上,朝着人群走去。
“小五妹子!小五妹子!”廷三牵着马追,一边追一边喊。
柱子也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急道:“廷三你个猪头,让你带小五妹子躲一躲,你怎么把她带这里来了?小五妹子,你赶紧走!”
“柱子哥,是我要过来的,不关廷三哥的事。”
“小五,你还是躲躲吧,江家现在官威大得很,这江修文又是个老秀才,咱犯不着跟他硬碰硬。”
“没事,我先看看怎么回事。”
秦桑顺着人群,一直走到了自己小院门口,只见门口围了一大帮子人,人群的中央,停着一顶蓝色小轿子,轿子周围有七八名带刀家丁,一个个凶神恶煞耀武扬威。另有几名家丁正在她的小院里胡乱翻找着,把稻草和篱笆院墙都砍得稀巴烂。
秦桑没看见墨忱卿和陆北。
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从屋后绕过去,翻过篱笆墙,冲进墨忱卿的屋里。
屋里除了一张桌子两条杌子一铺炕,没什么可翻的东西,但桌子还是被砍翻了,墨忱卿和陆北都躺在炕上,两人神色如常,身上也没添什么新伤。
秦桑松了一口气。
陆北问:“秦姑娘,你回来了,外面老头怎么回事?需要我们帮你打出去吗?”
“不必,你们好好躺着就是。”
秦桑转身出门,绕到了柴门外。
“喂,干什么干什么?挤什么挤?退后退后退后!”
一名穿短打的家丁一路推搡村民,到秦桑面前,秦桑灵巧一躲,啐了那人一口,“你们找人就找人,推推搡搡干嘛?狗仗人势的东西!”
“想找死?!”
“哎哎哎,大兄弟你别生气,她这个人脾气不太好,您多体谅。”陈中从人群里挤过来,赶紧打圆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