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叔?中哥?你们怎么来了?”
陈中与里正一起来了,还带来了两箩筐东西,陈中笑呵呵把东西挑进屋。
方贤道:“我和陈中过来给你送点东西,瞧,这是你婶儿让我给你带的两床被褥,都是新的,没用过的。陈中给你拿了点米和菜过来,你凑合先吃。”
“本来你婶儿要过来的,但她这几日身子不好,下不了床,就没过来。”
陈中拿了件花色的棉衣出来,道:“对了,桑妹妹,我给你拿了件棉衣,是我妹妹的,你别嫌弃。还有两件男人的衣裳,给这两个小伙子换换,他们身上那衣裳都是血。”
秦桑赶紧接下棉衣,“不嫌弃不嫌弃,贤叔,中哥,谢谢你们雪中送炭,我正需要这些东西,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方贤道:“别客气了,小桑,你先安心住着,有什么需要就去我家跟你贤婶说。”
秦桑应了,“哎,好嘞,贤叔。”
她状若无意地搭讪着:“对了,贤叔,婶儿是什么病?可看了大夫?”
说起他老婆的病,方贤就一声长叹,“唉,腰疼病。”
陈中道:“我就说城里那大夫不行,贤叔你偏不信。”
方贤骂道:“你个狗日的就是半瓶子醋,你会看个屁的病!”话落,想到秦桑在一旁,忙又道:“叔是个粗人,说话不过脑子,小桑别介意。”
秦桑笑着摇摇头。
陈中狡辩道:“那城里的大夫也没给治好啊!”
秦桑听着两个人说话,心里暗想,改天找个机会去道谢,好去看看这位心善的婶子。
陈中和方贤站在院子里又说了几句话,帮秦桑拾掇了一些沉重的活计,打水劈柴之类的,然后一同告辞。
秦桑抱了被褥,先去给墨忱卿陆北铺上,“这下好了,不用让你们这些个细皮嫩肉的小公子爷睡稻草了,明天也不用当玉牌了。”
墨忱卿道:“总不好一直靠人接济,况且还要买药,你还是把玉牌当了吧。”
秦桑瞟他一眼,未置可否,“行,明天再说。”
墨忱卿见她没反对,心里舒了一口气。
有了粮食,可解燃眉之急。秦桑便没急着上山,她先去把毛毡和血衣洗了,然后开始研究着煮粥。
原身做饭也是个菜鸟级别的,从小到大,原身干的都是劈柴挑水刨地割草的粗活,娘家婆家都把她当牲口使,却连个饱饭都没给吃过。
秦桑更不用说了,养尊处优地活到十六岁,就因为出色的医学天分被部队特招到军医大,天天除了上课就是训练,后来就是开会坐诊上手术台训练,她哪有机会进厨房。
忙叨叨一个时辰,秦桑终于做出来一锅菜粥。粥呢,反正是熟了,管它是什么味道的粥呢,人在过度饥饿的时候,能填饱肚子,还要啥自行车啊。
秦桑喝了一大口,苦中带酸……唉。
她抬眼偷觑墨忱卿陆北二人。
墨忱卿像是没味觉似的,喝得不亦乐乎。
陆北眼珠子溜溜转,不敢说什么。
秦桑于是对自己的厨艺多了几分宽容。
次日,秦桑起了个大早,整理洗漱完,就过来给两人换药。
墨忱卿看秦桑要解他的衣裳,就想起她抱他那一节,少年忍不住就脸红心跳,不敢看她。
于是,他坚持让她找赤脚大夫陈中来给换药。
秦桑挑眉:“你俩那伤,我缝的,你确定让陈中来瞻仰?”
墨忱卿手指蜷了蜷。
他与秦桑彼此都有秘密,彼此心照不宣。
秦桑瞥了他一眼,冷笑:“好,我去给你们喊陈中!”
秦桑踏出第一步,脑子里忽然响起系统的滴滴声:“检测到宿主任务,宿主亲自为墨忱卿小公子敷药,奖励宿主一味上品药材。”
秦桑无语:“确认过眼神,你一定是墨忱卿的迷妹,不,你是墨忱卿的舔狗。”
“难道宿主您不是既得利益者?”
秦桑默了半晌:“我踏马竟无言以对。”
这系统智障。
墨忱卿见秦桑冷脸,先软了口气,“桑姐,我迂腐,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
陆北看自家从没向谁低过头的小公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忙充当嘴替:“我家小公子其实不是为自己想,他是为秦姑娘你的清誉着想,你在这个村子里已经这样艰难,他不想给你添麻烦。”
秦桑没再说什么,端来炮制好的药汁,搁在炕前小柜上,干练地解开两人的衣裳、绷带,拿棉纱蘸着药汁给两人擦洗伤口。
给两人换完药,秦桑端了染血的旧纱布去洗。
非常时期,她啥都不敢浪费,纱布洗洗晒晒消消毒,下次继续用。
陈中背着药篓经过秦桑的篱笆院,隔着篱笆墙打招呼:“桑妹妹,忙着呢?我要上山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