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卡布罗微眯着眼睛,一边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恬静,一边计算着今年溪流谷的产量如何。
然而待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后,他瞬间清醒过来,随即眉头皱到了一起。他不喜欢被人随便打扰,因此副官能亲自寻来,那就说明有很重要的事情。
只不过在他心中,那些所谓的“大事”,应该绝没可能让自己这个“闲人”参与。就算流出海姆城,那也是其余三大主城之事。
“启禀大人,今天从海姆城送来了两份公文,其一为御前会议的,其二则是大公的亲笔信。”副官躬身施礼,随即将两份信笺递给了库卡布罗。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库卡布罗的脸色也从最开始的无所谓,到中途的疑惑,最终又以苦涩而收场。
信笺被篝火燃烧殆尽,库卡布罗始终坐在溪流畔边,既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任何打算要起身的意思。
随着一声长叹,他先是示意自己的副官坐下,随即又难得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两壶葡萄酒。
“大人,是海姆城那边出事了,还是咱们溪流谷出事了?”副官抿了口酒,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跟随库卡布罗多年,自然知道这位大人平日里的做派。除非遇到棘手之事,否则其断然不会展露出这幅神态。
“两封信,一封写着‘征兵律令’,今年我们溪流谷也不可抽身事外,否则我便要去海姆城赴任。”
“另一封信,则是大公多米尼克的亲手信。那位大人打算将溪流谷征用,借此隐藏一部分公国铁骑。”
“大公的意思很简单,他打算近些年就向铁钩岛与蟹岛宣战,以达成扩大坎贝公国领土的夙愿。”
库卡布罗轻声解释着,一旁的副官却听得心惊胆颤。可作为一名坎贝人,他自然也希望公国领土能再次扩张。
“估计那时,双流湾的全部三桅帆船也会参战,大公的性格人尽皆知,要么不做,要做就不死不休。”
“只不过我很担心东面的那位窥视者。奈特公国作为奥古城的铁哥们,断然不会坐视咱们坎贝公国如此吞并铁钩岛与蟹岛。”
“并且铁钩岛与蟹岛又岂是那么好攻占的,先不说他们的自身实力,光是想想与暗精灵的暧昧关系,就够让人头疼的了。”
“但我希望这些都是一种猜测,希望我这次判断失误,否则坎贝公国将大难临头,轻则元气大伤,重则失去血湖,乃至战栗山脉。”
库卡布罗说罢,随即收拾好东西,缓缓按原路返回。他身为溪流谷驻守,只能听命于大公的抉择。至于这个抉择正确与否,就不是他该过分操心的事情了。
副官见状也紧紧跟了上去,可他却再未出言询问。因为他相信对方,相信其可以力挽狂澜。
那是他跟随对方多年积攒下来的盲目自信,同时也是种无声的誓言。溪流谷可以进驻公国军团,却决不可成为发起战争的地点。
他虽现在身为库卡布罗的亲信副官,可也是一步步从贫民堆里走出来的。因此他很不愿见到贫民们再次流离失所,更不愿见到有谁死在异土他乡。sxbiquge/read/6/66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