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哥们也算是个狠人了,这些麦酒你拿去吧,全当是我的敬意。”
守门成为扔给布姆一个酒囊,随即有些担心的问候道。布姆咧嘴笑了笑,也不再多言,径直拖着木桩向小院走去。
连续多天的游荡,布姆也大概知晓了冻土大陆之人的秉性。生活在这片苦寒之地的人们,极为鄙视弱者,却对意志坚毅者充满了尊敬。
“拖桩人!拖桩人今天也安全回归了!今天也是五个木桩呢,这些是糖果,是人家奉上的敬意!”
“啧啧啧,还真的是拖桩人啊,小子你这到底在做什么?柴禾要是不够的话,就来我店铺里取好了。”
“众神始终在注视着你,你也一定能成为强者,待再次穿暖花开时,你将前往群寨,或与众神在英灵殿中痛饮。”
“小哥,小哥,我看你也挺年轻的,结婚了吗?我家的姑娘尚未出嫁,别的没有,柴禾可是一大堆呢。”
布姆缓缓向小院走着,耳边不时浮现出左邻右里的问候。它们从最开始的鄙夷,到大感兴趣,最终心怀敬意。
冻土大陆的生活十分严峻,同时也并非每个人皆为职业者。因此意志力变成了评判的唯一标准,更是人们交际的纽带。
风雪中的打水妇女值得尊敬,反之游手好闲的懒汉会被人扔石块;勇于踏进冰原的勇士虽败犹荣,反之唯唯诺诺的跟屁虫得不到施舍。
如果男人不能带回吃食,那便是种对家人的亵渎;如果女子照顾不好孩童,那便是罪该万死的行为。
老人虽然虚弱,但却无人会因此而挂在嘴边;孩童们虽然年幼,可每天依旧在风雪中奔跑,依旧无惧冰寒。
布姆连续三天的诡异举动,虽然众人不明所以,却也被他的毅力所折服。无论那些树桩是干什么用的,至少布姆那满身伤痕真实存在。
在冻土大陆上,鲜血是荣耀的具象,伤痕则是勇士的勋章。至于布姆那陌生的脸庞,却被众人抛到脑后。
最终,布姆返回到小院内,待关好院门后,又将那五条树桩拖进了房间中。半个多月小时一晃而逝,布姆在夜色彻底降临之前,完成了石床下密室的建造。
此时密室被树桩铺满,既不会因外力而坍塌,也不会使身处其内之人受寒。被褥铺在下面,六花缩在熊皮毯子里,布姆则始终紧皱着眉头。
“六花,哥哥能做的夜就只有这些了,从明天起,咱们就再次回归到正常生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将治疗法阵坚持到底。”
“不过哥哥今后或许要经常外出了,六花放心,天黑前我一定返回,绝不会让你担心的。”
布姆说罢,轻轻将木板闭合。此时若有人进入房间,定然不会发现石床下的布姆二人。
烛火因通风孔而摇曳不断,布姆努力将肉干握在手中,但却始终塞不进嘴里。最终肉干被放在六花身上,布姆低头将其啃食殆尽。
连续尽一周的负荷,布姆的双手已经濒临报废。黑木法杖被其放在胸口,满是污血的右手搭在了六额头。
鼾声四起,布姆再次陷入沉睡,再次来到了那个梦境中的花圃内。六花的笑容没有一丝改变,可身影却愈发遥远。sxbiquge/read/6/66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