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六花一路从神迹平原跟到了奥古城。现在又挤在人群中,目睹了布姆被游行时所遭遇的一切。
那些垃圾每次砸在布姆身上,她的心都会随之颤抖。这是她第一次见布姆如此狼狈,并且自己还毫无办法。
一路前行,六花无数次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她的双手虽然没有幻化为短刃,可却也深深的陷入了皮肉中。
至于那最后距离黑牢几十米的拖拽,更是令六花睚眦欲裂。血顺着嘴角滑落,最后与泪融合,变成了淡粉色的露珠。
咕咚!这滴露珠落到地上,沿着无数脚印蜿蜒曲折,直到伸进青石板路的缝隙里消失不见。
“看见了么,冒犯贵族的下场就是这样凄惨,你们今后可不能学他呦。”一个男子低头看向自己的儿子,请问说道。
“哎,那家伙还真是倒霉啊,不过看他这好似死狗的状态,想必也知道自己的命运了。”佣兵打扮的人说道。
“是啊,黑牢是什么地方,百人进、一人出,这可不是被揍一顿就能了事的。”另一个佣兵脸色复杂的接话道。
“管好自己就行了,操那个闲心累不累啊,他不会是你们的私生子吧,哈哈哈。”佣兵哄笑着散去,不再关心布姆的死活。
职业者们走了,普通人也渐渐散去。热闹虽然好看,但自己的生活更加重要,要是因一个陌生人而耽搁了赚钱,那就未免太得不偿失了。
黑牢外再次恢复了平静,或者说是再次无人愿意靠近。六花蹲在不远处的某个小巷子内,回忆着先前所听到的一切。
她知道黑牢,但那也仅仅是布姆口中的大概情况。因为布姆也从未亲眼所见,更没有去过。
“百人进、一人出么。”六花如是想着,随即拉了拉黑袍,起身朝着雄狮酒吧的方向走去。
现在时间尚早,甚至连天色也才刚刚灰暗。等待是个极为痛苦的过程,不但需要耐心,并且令人辗转反侧。
六花轻轻摘掉了子母面具,露出了自己原本的面容。既然布姆现在暴露了,那她也没有再掩饰的必要。
“进来说话吧,神秘的强者。”老板阿喀琉斯没有对六花再次改变容貌而吃惊,甚至还将其直接带到了后院里。
“今天那个被抓进黑牢的少年,应该就是你的哥哥吧。”阿喀琉斯看着脸色阴沉的六花,抛出了自己的酒囊。
六花伸手接住,随即一口灌掉了大半。而随着她再次睁开眼睛,却早已不再是之前的黑色。
那是一种深到极致的紫色,其内隐隐有星辰轮转,又仿佛是波光粼粼的湖泊。但阿喀琉斯却不住的后退,直到身体紧贴到了墙壁。
熟悉的短刃缓缓伸出袖口,巨大的威压愈发狂暴。六花好似幽灵般站在对方身前,刃尖轻轻滴在了阿喀琉斯的眉心处。
“将黑牢的一切都告诉我,否则死!”六花注视着对方,眼中再无一丝人性。
“绞杀吧,圣战行刑官!”阿喀琉斯暴喝一声,随即祭出了自己的武器。
叮!一声脆响在院子里响起。只见六花左手停在空中,而对方的武器则早已被甩进了墙里。
“你...你又变强了?”阿喀琉斯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告诉我黑牢的一切,否则死!”由六花右手幻化成的短刃缓缓前进,最终刺入皮肤,最终抵达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