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了两场战斗后,天空早已从明亮变为了漆黑。繁星点点,布姆与六花并肩走在神迹平原上,而此时二人的子母面具,也已然又变换为了另一张脸孔。
六花始终都在宽慰着布姆,而布姆也时而回应,生怕让对方觉得自己还在烦闷。他现在没有沮丧,实力不济是事实,唉声叹气也并非解决问题的途径。
新年后的奥古城再次热闹了起来,此时天气虽然依旧冰冷,但却阻止不了人们外出的脚步。
然而新年对于许多贫民们来讲,却是最致命的节日。因为在这两天里,他们既不能去集市区捡垃圾,也没法保证自己挨过寒夜。
因此虽然城卫的数量增加了一倍,但犯罪者的疯狂却没有丝毫消减,甚至还出现了潜入贵族区的恶劣情况。
今天的月光格外清冷,虽然已近深夜,但集市区却依旧灯火通明。新年已过,新的篇章也悄悄开启。
生活就像一条咸鱼,要么最终被风干,要么就腐烂朽败。而运气则是那正反两面上的盐巴,多了无用,少了不行。
布姆与六花走在青石板路上,在经过了白天的战斗后,二人此时也无心再回家做饭,更何况六花也打算采购些新鲜的食材。
但令他们郁闷的是,此时的集市区犹如一个巨大的马蜂巢,里面的人挤着想出来,而外面的人却又进不去。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并非是买东西的人突然增多了。人群中至少有五分之一的贫民,都是打算来顺手牵羊的。
只见那肮脏的手伸向了肉摊,伸向了奶酪,伸向了鱼贩子的竹篓。铜币聊胜于无,银币丝毫不亏,金币更加血赚。
谩骂声此起彼伏,惊呼声连成一片。丢失钱袋的妇人哭喊着,没看管好摊子的伙计愁眉苦脸。
“咋办呀,哥哥?是等一会儿,还是直接回去呢?”六花与布姆站在墙边,十分无奈地望着人群。
“回去吧,估计今天也就这样了。”布姆叹了口气,转身与六花向贫民区的方向走去。
十几分钟后,本想悄悄从木板房溜回小院的布姆,却停下了脚步。而六花见此,也转身站在了布姆身边。
布姆向六花使了个眼色,示意其不要与自己说话。六花虽然对此极为不满,但也毫无办法。
而在场众人所围观的,则是一只杂毛猫。更准确来说,是一只已经被冻僵了的杂毛猫。
而其身后自然是一间木板房,胆大之人将房门推开,随即一股尸体腐败的恶臭弥漫扩散......
时间回到几天前,这个老人穿着那身破布衣,好似平时般混在集市区的人群中。时而瞧瞧裸露出的钱袋,时而又捡拾起别人丢弃的菜梗。
他背着的布囊鼓鼓的,脸色也因此越发显得兴奋。新年将至,早已力不从心的他,自然要提早准备。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老人最后站在鱼摊前,有些期待地盯着地上的废弃物。老板见来者是熟人,虽然言语刻薄,却也没有阻止对方的打算。
腥臭的鱼头鱼尾被老人塞进布囊内,今天他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那些碎鱼籽,可是不多见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