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小六安抚了一下何卫国的情绪。
他随同夏芊澄走到一边。
担忧地问道:“何司令他怎么了?”
眼前这一位中将,可是金陵最为看重的带兵虎将之一。
有广西狼兵虎将之说。
作战能力强悍,又精通日语,熟悉鬼子的作战套路,在脚盆鸡军事学院进修,是军事指挥系里的佼佼者!
夏芊澄:“长官。”
“何司令伴有高热、休克等症状。”
“我们没有先进的设备,对何司令做进一步的观察。”
“从目前的病情来看,不排除体内存在致命毒素。”
“根据我的经验,何司令目前的情况非常严重,需要休息和积极治疗。”
……
张小六愣住。
“哪能治他的病?”
“告诉我哪能治?!”
夏芊澄摇了摇头,“我国目前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不能开刀治疗体内的毒瘤。”
“需要出国。”
……
张小六点头,“那就出国治疗,我给金陵挂电话,去苏维埃,去米国都行!”
……
咳咳~
何卫国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张小六紧张地跑回到窗边,他看着面色煞白的何卫国,忧心忡忡。
“何将军,我马上联系国外的医院。”
“你不会有事的!”
……
何卫国眼角的余光看向叶安然。
他顶着挨雷劈的压力撒谎……
一边是华族海军的建设……
一边是他军人本职的工作。
叶安然站在一边,老实说,他有些害怕。
害怕何卫国突然变卦……
建立东北军海军唯一合适的人选。
也就是何将军了。
想要金陵委派何将军接管海军,绝无可能。
叶安然了解金陵。
当年追随他的两任云南王,都没有个好下场。
金陵做人的宗旨是要么听话。
要么挨打!
就鹤城目前的发展趋势,和黑省守军据守东北的决心。
叶安然就是个挨打的命。
叫他听话是不可能听的。
职业军人放弃国土,放弃老百姓,就是犯罪!!
何卫国握着张小六和何勤的手。
“少帅。”
“何参谋长。”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在脚盆鸡的时候,我就查出来身体抱恙。”
“医生叫我多休息。”
“怎奈咱是军人,除非撑不住,否则,决不放弃阵地。”
……
他虚弱的声音在张小六耳边萦绕。
张小六眉头拧成了麻花,“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
何卫国摇了摇头。
“请代替我转告降先生。”
“学生卫国,不能随他一同固守国土,实属无奈。”
“若有来生,学生愿意肝脑涂地,冲锋陷阵,绝不退缩!”
……
张小六在一边安慰着,“一定会没事的,你一定往好处想!”
他随即离开战地医院。
在医院外面。
张小六喊上夏芊澄,追问道:“夏大夫,真的就没有救了吗?”
夏芊澄犹豫了片刻。
“他如果好好休息,大概还有4-6个月的时间。”
“如若不然,何将军可能时日无多。”
……
面对夏芊澄的说辞。
张小六没有怀疑。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
张小六早就拔枪了。
他在鹤城待过,知道夏芊澄是
叶安然的未婚妻,是夏立国老先生的千金。
他对谁拔枪,都不会冲着夏芊澄来。
张小六踉踉跄跄,扶着围墙走着。
他在一处没有人的地方,蹲下来泪流满面。
叶安然站在远处。
凝视着伤心欲绝的小六子。
为了华族海军的建设。
先哭着吧。
流下的眼泪,就当作是对华族百姓的懊悔吧。
叶安然心安理得。
下午。
榆关前指。
张小六神情凝重,他这次来带来了不少好东西。
有棉被、军服,有米面粮油,和牛肉罐头。
轻重机枪迫击炮。
张小六怀揣着一颗喜悦的心到榆关,来给这里的将士们庆祝胜利。
可是来了才发现。
他根本高兴不起来。
漫山遍野的“尸体”。
和那一锅婆婆丁根熬成的清水汤。
守住榆关是唯一的喜悦。
可是守住榆关的代价,太大了。
张小六安静地坐着,他脑海里还在网罗能给何卫国治病的医院和专家。
他抬头看着叶安然。
“叶师长。”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武藤信球的机关从锦溪撤离了,他们的海军和陆军发生了重大军事冲突。”
“不然,你们不可能守得住榆关。”
……
叶安然听着就不得劲。
但他只是呵呵一笑。
“是啊,守住榆关,多半的功劳是鬼子海军和陆军闹笑话,给咱兄弟帮了大忙!”
“下一步,整编部队,回鹤城。”
“这破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你不是要集中兵力打温和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