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德即将要赶往仓库的时候,他忽然顿住了脚步。
因为,他听见化妆间屋子里最中央的电视上,传出了记者采访的声音。
楚德抬起头,看见一群记者正围在某个舞台上。
“飞晚小姐!”
“等一等,飞晚小姐!”
他们围着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曾几何时,楚德也对李飞晚曾经怀抱过迷弟一样的好感,然而这种好感,在跟对方接触过以后,就像蚂蚁一样被通通捏死了。
他看着电视上那个光芒四射的仿佛所有人女神一样的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另外一个几乎在媒体上没有任何声音的人。
在一群记者的围堵下,李飞晚脸上的笑容完美的无懈可击。
下面的记者因为她的每一分每一秒的笑容而倾倒。
“您前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出现,是因为什么?”
“有人说,您前段时间深夜在街边花店里买了一束花,但是并不清楚您将这束花送给了谁,请问那个人是谁?您介意透露一下名字吗?”
“是您的朋友吗?”
楚德听着这些问题,心跳猛地乱了一下。
在满天飞舞的灯光下,那群狗仔们都在用兴奋的目光看着李飞晚。
他们是捕捉新闻最厉害的人。
对于他们中的一些人来说,只要有让他们感兴趣的八卦,哪怕是他们去当一个杀人犯,恐怕他们也在所不辞。
当红女星深夜看望朋友,绝对算得上是震撼的新闻,更别说这位朋友目前的性别还不得而知。
然而,李飞晚看着这群像鬣狗一样的记者,却并没有任何的慌乱。
她那张清瘦了很多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温和的笑容,“是一个很重要的前辈。”
“……也是我最崇敬的人。”
楚德看着显示屏,那一刻内心五味杂陈。
他不清楚现在李飞晚究竟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记者群里沉寂了两秒钟后,更密集的闪光灯亮了起来。
“如果您不愿意说那个人的名字,可不可以透漏一下那是一个怎样的人?”
李飞晚沉默了几秒,仿佛陷入了回忆。
许久,她把头抬了起来,抬头对着镜头,又灿烂的笑了起来。
“……前辈虽然在外人眼里很聪明,但是在我看来,他大部分时候都挺傻的。”
“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傻,才让前辈跟别人不一样吧。”
……
“阿嚏!”祝弦月打了个大喷嚏。
她一遍揉着自己的鼻子,一边好奇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这玩意是什么?”
左文刚才去买了个包子,回来之后,就把手里这个东西给了她。
“从哪来的?”祝弦月诧异的问。
“路边捡的。”左文道。
那是一个耳环。
大大的,亮亮的,保养的很好。
最上面,是一颗大的吓人的宝石。
祝弦月看着这个宝石,当时就脑袋一蒙。
那一刻,她觉得仿佛看见了天文数字。
“明月哥,是钱啊!钱啊!”左文激动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
“如果卖了这个,我就不用天天给我爸介绍对象了!”
“哦……啊?”祝弦月意识到左文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猛地转头看向了她。
“等等,你刚刚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话说回来,你一直提小明的妈妈原来是这个目的吗?”
祝弦月虽然还能流利的吐槽,不过,如果不是现在要保持人设,她也一定会跟左文一样面容狰狞了。
因为,祝弦月也没见过这么贵的首饰。
就在祝弦月琢磨着这么个玩意该怎么办的时候,她突然听见小白在她的耳边说道,“等等,先别动。”
“……这东西,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
“眼熟什么?”祝弦月吐槽道。
“你难道还对首饰有研究?”
“别的智脑我相信,你?就你?”
“喂,干嘛这么瞧不起人。”小白有些无语的道,“而且说起来,这耳环跟你还真有一点关系。”
“因为,这东西原本应该是你哥的。”
祝弦月脸上狰狞的表情一下子顿住了。
她立刻又重新看了眼手里的耳环。
“我哥的?”
祝弦月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我哥的东西,怎么会在这?”
“别担心,没有敌人。”小白似乎知道祝弦月在担心什么,“这个耳环虽然曾经属于你哥,但是很久以前就已经被送出去了。”
“大概十年前吧……他把这对耳环送给了圣利文城里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
祝弦月心头一动。
她缓缓的抬头,看向了前面那个大屏幕。
在那大屏幕上面,一个光彩四射的女明星正笑着回答所有人的问题。
而在她的左耳边,一个格外眼熟的耳环正戴在那里。
她的右耳上戴的是另一只耳环。
虽然两只耳环并不配套,但是在她的身上,却丝毫看不出违和感,就像是故意这样设计的。
……祝弦月看了几秒钟对方的耳朵。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小白口中的“圣利文城小女孩”就是眼前这个名震天下的大明星。
可是,祝弦月却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
如果按照网络上的说法,李飞晚应该出身于第一城市里一个条件优渥的家庭。
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所以琴棋书画无所不通。
可是小白却又这样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祝弦月正想着呢,就听见了电视上的大明星笑着说出了一句话。
“总之,虽然前辈虽然人有点傻,但是的确教会了我很多。”
“可惜,我一直却没能为前辈做些什么。”
“但是现在不用担心了,我最近在准备一首新的单曲,如果到时候能成功的发布的话,想必前辈也会很开心吧。”
李飞晚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
可是祝弦月却觉得她这个说法有点怪异。
她哥都死了,上哪开心去啊?
在显示屏前面的楚德表情忽然变的诡异了起来,他盯着屏幕,浑身紧绷着,旁边的孙柠溪都注意到了他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