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得知那位跟岭南来往不浅,且还对水匪一事怒意颇深,我实在是慌得很,只能来求您帮着下个决断。”
其实这时候再说这些,已经不是很来得及了。
白日里看到桂盛带来的东西,得知水匪不除南地不可安,严俊就派人去跟钱庵商议除匪之事。
水匪不能留。
郝良等人必须死。
这样的人长久活着,受到威胁的不仅仅是钱庵的乌纱帽。
为了确保消息不走漏,严俊甚至直接把桂盛也扣在了家里,想着等钱庵那边回信了再做打算。
可直到现在,水运司那边仍是没有半点回音。
魏家的产业还纷纷走水了……
严俊不敢多想,当即站起来说:“走!”
“我们去看看!”
南允现在还没落入岭南手里呢。
在南边地界南浔商会的人说了算,就连朝廷来的大军都不管用。
任由是谁,在尘埃落定之前也休想在此地闹出事端!
否则南浔商会的颜面何存?
至于桂盛提到的人……
严俊飞快地闭了闭眼,咬牙说:“等今晚过了,你代为引荐一下。”
“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这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桂盛满脸愁苦似是不敢多说,连忙抓起衣摆跟了上去。
从严家出来的车马刚走到半道儿,得知魏家的正宅被来历不明的人围了,严俊的脸上当即浮出了怒意。
“这是真不拿我们当个人物了啊!”
桂盛叹着气不出声。
严俊恼道:“转道!”
“去魏家!”
严家的车马浩浩荡荡朝着魏家赶去,桑枝夏也在众多火闪耀出的亮光中,扶着薛柳的手缓步下车。
魏家的门前飞溅出了一大片鲜红的血迹,泾渭分明的两帮人手隔着火把照出的光亮窄带,冰冷的刀光的撕裂空气无声对峙。
宋六他们下手狠,一来被拦二话不说就先动了刀。
魏家的人不曾见过这般不讲理的阵仗,姓魏的纷纷躲进了内宅不敢露头,此时抵挡在外的,全是家丁护卫。
薛柳一看地上的血不悦道:“都是怎么办事儿的?”
“弄得这般腌臜,东家来了何处落足?”
在前头的宋六满脸惭愧,躬身道:“是属下考虑不周,请东家降罪。”
桑枝夏被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架势弄得心里好笑,面色淡淡一摆手:“罢了。”
“左右我今日来,只不过是为了跟魏家主讨两个人,站在门外也是一样的。”
桑枝夏说完视线在气氛异常紧绷的门前转了一圈,掸了掸指尖懒懒道:“魏家的人何在?”
护卫在门外不敢后撤的人警惕地竖起刀锋,桑枝夏要笑不笑地挑眉呵了一声。
宋六转过头煞气勃面而出:“我们东家问话呢,魏家的人是都死绝了吗?”
“找不出一个张得开嘴回话的?!”
“放肆!”
“此处是魏家门楣,岂容尔等宵小作乱?!”
一声怒吼从背后传出,得了严俊授意的管事直接黑着脸吼:“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无故来此处闹事到底是想干什么?!”
“此处是南允魏家!南浔商会中的魏家!”
“堂堂魏府门前,你们……”
“我都找到地方了,还需你多此一举再给我解释说明么?”
桑枝夏看傻子似的看着义正严词的管事,满眼滑稽:“用得着你说这是魏家?”
“我今日找的,就是魏家。”